直到马车过了城门,丁衍也不敢开口,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强人到底要做什么,只能龟缩于侍女身后。
感觉马车离开城池有段距离了,樊蒙大吼一句停车,车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下马车。下一息便心中生警,刚才那声音是?
这念头刚生起,背后传来一股巨力,他痛叫一声,整个就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樊蒙跳下马车,上去对车夫又是一脚,接着拔刀抵住他的脖子,盯着他的双眼说道。
“回去告诉安氏,想要小郎君活命,需拿五十万钱来换,现在应该是未时,日入城门关闭前将钱带到城南五里外的破庙中。”
“我们只求财货,拿了钱就放人,但如果惊动了县尉或者其他人,那她就只能替她儿收尸了!”
樊蒙说完便赶走了车夫,车夫哪里见过这阵势,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此时听罢更是心生胆寒,连滚带爬慌忙向城池方向逃去。
见车夫已经走了,樊蒙这边则将手放到嘴边,立刻便响起一声尖锐声。半刻钟后,从低矮的林子里走出两人。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手握一柄硕大铁棍,但长相粗鄙,另一人脸色略显苍白,颇有病态。
三人相视一笑,樊蒙指了指马车,那病态男子看过去,恰好那侍女掀开门帘露出那张小脸。病态男子眼睛一亮,大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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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安躲在墙垣后,一脸茫然地看着不远处的府邸。
在瞒着秦五偷偷溜出肆市后,阿安一路小跑,不停向路人打听丁毅的下落。
那些被问及的路人皆满脸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孩,也有好心人见他确实问的是丁氏丁毅后,便向他指明了丁氏一族生活的坊间。
这也是得益于秦五叫人帮他洗漱过一次,不然照他之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模样,人们一靠近便会闻到那腥臭的气味,又怎么肯为他指路呢。
好不容易找到丁毅的居所,他又被门庭的僮仆们驱赶,不论他怎么哀求和叙述,那些仆人只将他当做疯子,有人还威胁如果他再靠近就打断他的腿。
无奈之下,他只能躲在这里,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庭前的动静,期盼丁毅的出现。
时间渐渐流逝,从午后一直等到太阳西斜,阿安估计得有一个多时辰了。
他的内心从焦虑变得冰冷,时间过了这么久,秦五怕是已经发现自己逃出来了吧?
他会怎么做?会来找自己吗?如果今天见不到丁毅,他又该怎么办?
‘秦五肯定以为自己逃跑了,他一定会去杀了阿妹的。’
这个念头一升起,阿安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他不应该就这样跑出来,更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素不相识的豪族士子身上。
他应该回去,跪在秦五面前,乞求他饶恕自己……
万念俱灰的阿安又再次望了眼府邸,似乎要将这一刻永记于心,却意外地瞧见一少年领着仆人正走出府外。
虽然没见到丁毅的身影,但知道这是自己最后机会的他直接冲了出去,在一干人或惊呼或怒吼声中,扑倒在那少年郎君面前。
“望郎君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