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目光与秦湛对视一下,眼里都是对他的赞美。
昨日,秦湛让她去觅香苑,只有意无意地借秋水透露麻三的情况,凭王蓉蓉和麻三的关系,一定不会见死不救,说不定会找如梦帮忙。
如梦便是秦轩身边的女子,有点功夫,从小在京城长大,后来逃难去了荆州,遇到秦轩,便一直跟着他,实际上她不是秦轩的人,而是皇上的人。
云暖似乎看到了希望,麻三马上就能药到病除。
“还是你脑子灵活。”她判若无人地在秦湛脸色亲了一下,两日来集聚在眉间的阴霾突然散去。
她笑着对清水说,“直接领王老板去麻三的屋里。”
王蓉蓉昨日还容光焕发,娇媚可人,此刻却如即将凋零的玫瑰,气色很差,眼里布满血色。
她手里紧紧握着琉璃瓶,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将救命的东西弄丢。
来到一间客房门口,房门虚掩,十分浓郁的药味从门缝里挤出来,不觉眼泪一滚。
来到屋内,一眼看见秋水坐在床前。
连着两次都是看她男装,今日这女装虽然朴素,清丽脱俗却让人眼前一亮,只是眼睛有点肿,唇色有点淡。
秋水看见她先是愣了一下,原本开口要问解药的事,还是被自己压下去,要不王蓉蓉知道她们昨天去找她是有所图谋的。
王蓉蓉看着麻三的脸,悲伤又涌上心头。
看着她扭扭捏捏,秋水急的不行,明的安慰她哭也没用,实际上是督促她赶紧喂解药。
她抽出手帕整了整眼角,便坐在麻三的床边,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琉璃瓶,磨蹭了半天。
秋水巴巴地看着小瓶,恨不得一把抢过来。
这女人也是奇怪,换做旁人,一进来肯定二话不说喂解药要紧,她倒好磨唧唧半天。
正当王蓉蓉要亲自给麻三喂下时,却又犹豫了。
最后还是将瓶子递给秋水,“这是解药,还是姑娘来吧。”
她找了个自己手抖的理由,将这件事推给秋水。说自己与他男女有别,怕遭人非议。
秋水真是服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这些?
她拿起瓶子,打开瓶盖,眨眼功夫将里面鲜红的液体倒入麻三的嘴里。
麻三的嘴角流出一点血渍,一阵腥味朝周围蔓开。
秋水用手帕给他的唇角擦干净,又挤了毛巾放在麻三的额头上。
王蓉蓉直起上半身,发簪勾住了挂在蚊帐上的璎珞。
云暖急忙上前帮忙拿下。
王蓉蓉看着蝴蝶形状的络子,忍不住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这个蝴蝶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云暖勉强扯了扯唇角,“这是护身符,保佑大当家快快脱险。”
看着蝴蝶结亮丽的颜色,王蓉蓉轻轻舒缓一口气,娇软一笑。
云暖着实对她的表情感到诧异,按理她应该愁容满面。大概是因为喂了解药,认为麻三没事,她脸色才这样轻松。
过了一会,麻三动了动。
秋水难掩喜色,不过片刻她感觉到不对。
麻三的眉头瞬间拧到一块,表情十分痛苦。
眨眼功夫,嘴里鲜血往外直冒。
所有人都惊恐万分,秋水边哭边给他擦嘴,含泪的眸子不停地问周围的人,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解药出问题了?
很快医官进来喂了一些药物,麻三不再吐血,可脸色难看的像要死的人。
秋水焦急地问,“怎么样啊?”
医官很遗憾,拱拱手摇摇头,便走出门外。
这架势就是无药可救,刚刚喂下去的或许是毫无作用的药物,或许是毒药。
秋水抓住惊恐万分的王蓉蓉,不停地摇着她的胳膊吼道,“你到底拿的是什么?不是解药吗?”
这种毒的解药谁也没见过,谁也不确定,王蓉蓉哭着表示自己拿到解药时确实没想过那么多。
她被秋水推到在地,娇弱的身体惊恐不知所措,蜷缩在地哭了起来。
云暖将人扶起来,阻止了已经快要发疯的秋水,并且让人将王蓉蓉送走。
这件事没弄清楚,不能将责任推到王蓉蓉身上。
快到中午,麻三的情况越来越重。
秋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压着愤怒往门外走。
云暖感觉不对劲,上去拽住她。
秋水胳膊一挥,将云暖推开,“秦轩这个狗贼,他故意拿假解药引我们上钩,目的就是要三哥死。好。哼。”
她急冲冲朝门外走,被进来的秦湛拦住,“你做什么去?”
“我要将秦轩的头拧断。”
秦湛面色凝重,抓住她的胳膊呵斥,“秦轩是皇十一子,你杀了他以后呢?”
“一命抵一命。”
秋水根本顾不得别的,她就要将狡诈的秦轩碎尸万段。
云暖也过来劝说秋水,冲动不是办法。
此刻谁劝都没用。
秋水就是要去,秦湛无奈,一掌劈在她的后勃颈处。
云暖急忙和清水将不省人事的秋水扶了下去。
傍晚,王蓉蓉又来了。
她站在麻三的床边,一副心如刀绞的样子,一边整着如断线珍珠一般的泪水,一边自责。
这时,箫管家走了进来。
与主子一样的表情,悲痛欲绝,“王爷,已经派人通知清风寨准备后事。您看”
王蓉蓉一听,扑通一声跪在秦湛面前,声音颤抖,“殿下神通广大,请您务必救救他。”
说完还磕了几个响头。
秦湛将她扶起,问道:“你的解药从何而来?”
王蓉蓉脸上一僵,是她让如梦偷来的,但是她不能说,“是我高价托一位可以信任的朋友偷来的。”
“那人现在何处?”
王蓉蓉眼神闪了闪,摇摇头,“找不到人了。”
只能编这样的理由,总不能将如梦供出来。
秦湛长叹一口气,“着了别人的道了。对方算准了我们会不折手段寻药,才出了这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