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拿起钱袋丢给她,“弛扬是个好男人,不过一般女子无福消受。”
秋水认为女人肯定将她列为情敌,才会说出这样看似警告却是劝退的话。
为了维护面子,秋水傲娇地说,“实不相瞒,之前我确实对他有好感,不过现在我变心了。天下好男儿能配 的上我的也不多,麻三差了点。”
女人眼角一挑,不甚相信,“哦?他容颜俊朗,性格豪爽,有情有义又有钱,到底是哪里差了呢?”
秋水一脸傲娇,扬起唇角,“他的身手不如我而且你说的那些优点对于我这样见多了优秀男子的女人来说,实属算不上优点。我喜欢皮肤白净的男子,就像我师兄那样。他黑的跟焦炭似的,越看越没劲。”
说完浅浅一笑,转身跳出窗外,纵身一跃,便消失在夜色里。
等她走后,麻三面色沉重,背手进来。差点没将他两排白净整齐的牙咬碎。
“切,也不看看自己,一天天唧唧咋咋像只麻雀,好意思嫌弃我?!”
刚才他追了几步,便发现问题,折返回来,听见屋里的对话。
本来心情因为愧疚而糟糕,现在被秋水的一席话打击的生不如死。
他闷闷不乐地坐在桌前。
王蓉蓉拿过屏风上搭着的斗篷,给麻三披上,“难为人家姑娘有心追到这里,你也该去追追人家。”
麻三侧脸看向一边,赌气似的一动不动。
女子无奈,只能下逐客令,“快些回去吧,觅香苑可无福留大当家过夜。”
土匪留在青楼过夜那是常事,可麻三从没有过。
若是他今晚不追去,怕是与那姑娘的缘分就完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可从姑娘的眼里她看出情窦初开的羞涩和焦虑,也从麻三的眼里看出失落和懊恼。
好像这就是爱情的样子。
麻三起身,闷声不响地朝门外走,刚到门口,女子喊住他。
“若真喜欢人家姑娘,需得早早表明心意,别等人家心冷了就 来不及了。”她走过去,替麻三重新系好斗篷的带子,顺便整理了肩头,“放下过去,朝前看。”
麻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走在寒冷的雪夜中,他忍不住回头望向楼阁,那娇俏的身影还扶着门框站立着……
从觅香苑出来,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上了马车,车夫问道:“大当家是去秦淮楼?”
秦淮楼是京城最大的驿馆,也是清风寨指定歇脚的地方,房费都是月结的。
麻三嗯了一声。
他倒是想回清风寨,这么多年,什么豪华舒服的床都睡不习惯,只有清风寨的那张睡了快十年的板床舒坦。
只是这个时候回也回不去。
秦淮楼不是京城奢华的地方,地理位置也不在城中心。
马车走过长街,静悄悄的夜,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沉睡,唯独他的马车声惊扰着周围的魑魅魍魉。
有点冷,麻三让车夫绕近道。
车夫认为近道需要经过一个长巷,光线暗,路线偏僻,不安全。
奈何拗不过麻三,他现在就想立马到客栈,好好泡个澡,美美地睡一觉。
马车绕进长巷,麻三靠在轿壁上,闭目听着车轮轧进雪里发出古怪的声音。
刚出长巷,马车被几个蒙面人拦住去路。
车夫双手紧握马绳,扫了一圈周围,这里确实是拦截人的好地方,人迹少见,又是这个点。
他声音高亢问道:“来者何人?!”
其中一名黑衣人挥舞手里的利剑,剑锋泛起寒光,“索命之人。”
车夫一把抽出压在坐垫下的长剑,双脚一蹬飞身出去。
一阵刀光剑影。
车夫一拳难敌四手,且来者功夫了得,不是泛泛之辈。
他的胳膊和腿受了伤,连连后退。
正当杀手刺来一剑,车夫已然无力躲避时,一只飞镖从马车里射出,不仅弹飞杀手的剑,还因为力量过重,导致那人退后了好几步才站稳。
“好强的力道!”
隔着门帘,麻三语气淡然,“清风寨素来不与人结怨,不知何故来索命?”
杀手重新握紧剑柄,傲气十足,“快死的人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麻三撩开门帘,弓起上半身走了出来,站在马车挡板上,俯视眼前的几人。
一身玄色斗篷,立在风雪中,身姿格外挺拔。
“大言不惭。”
说完飞身出去
几人斗了好一会,没有分出胜负。
杀手见拿不下麻三,对着黑暗吹了一色口哨,这时黑暗中冒出许多飞箭朝麻三飞来。
明枪易躲,暗中射箭的人,麻三纵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对付。
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身前出现一个人,正是秋水。
她帮助麻三拦下所有暗中飞箭,便朝黑暗一个纵身飞去。
……
解决了所有人,秋水拍了拍手,不忘讽刺一顿,“功夫这么次,还偏偏自不量力走黑路。”
麻三一噎,刚打算道谢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吞下去。
想起刚才在觅香苑被她贬的一文不值,愤怒和惭愧压的自己喘不过气。
“我走什么路不与你相干,说吧,这次要多少钱?”
自己的命贵,多少钱他都给,并不想欠这个看不起他的女人人情。
秋水一听钱,顿时恼火,想起麻三为 那女人一掷千金时的豪爽,此刻提钱却言语讽刺。
自己因为那个梦放心不下他,他却是这个态度。
气急之下,她一拳头挥舞过来。
麻三身体往后一倾,顺利躲开。身体回正时,道:“粗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秋水吼道。
“粗鲁,粗鲁,粗鲁……”麻三说了三遍。
车夫站在一边,替麻三捏了一把汗,再这样下去,贼人是解决了,他们两人绝对要打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两人动起手来。
正当两人缠斗,黑暗中又飞出一只箭。
秋水根本不在意这只箭,与麻三分开,一手将其接住。
只不过这次她大意了,紧跟这只飞箭其后还有两只暗箭接踵而来。
这两只来势凶猛,又有前箭做掩护,很难应对。
麻三一脚踢飞一只,却来不及处理紧跟其后的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