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陈才人回去人都凉了。”
栖云阁内,燕草和碧丝正坐在走廊上替苏晚棠做着衣裳,一边闲聊。
“听说陈才人当时就崩溃了,哎呀,哗啦啦的吐了一口血。听说是一溅三尺远,好大的一口血呢!”这话说的有点夸张。
“是啊,要我说那绿萝也是不值,好死不如赖活着。”说话的是碧丝,她手里飞快的做着活,针线在她手里纷飞着,似开了花儿。
“哎,她也是钻了牛角尖了。不过听说她那脸都毁了,这右脸上好大一块儿呢!”燕草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如果是我,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勇气活下来。”
“要是放出宫去,或者挪入掖庭,那确实还不如去了痛快!”燕草感叹。
“听说陈才人求了皇后,许她留下的。”碧丝又轻声说。
“所以我说她是钻了牛角尖了。”燕草忿忿不平。“那落霞不过是降了个等,罚了半年月例。”
“这是升是降,不过是主子一句话的事儿。半年月例又值得了什么呢?这可是一条人命!”
“到底还是她自己想不开。”碧丝轻言细语的接话。
“哼!话是这样没错。可理儿不是这个理儿。”燕草不赞同。如果不是落霞将绿萝毁了容,绿萝会想不开吞金自尽?说到底还是落霞的锅。
落霞又是仗的谁的势呢?还不是郑婕妤。
“这郑婕妤可真是个灾星。”燕草喃喃道。心想这郑婕妤先是害自家小主被禁足,现又害的绿萝小命都丢了。这不是灾星是什么?
“唉!慎言!”碧丝皱了眉,不赞同的看着她。“不管郑婕妤怎么,你我都是奴婢。若是被人知道背后编排主子,还焉有命在?”
“知道,这不只有我同你嘛!”燕草嬉皮笑脸道。
苏晚棠站在窗前,正拿了剪子修剪花枝繁茂的芍药。一边修剪,一边听了两个丫鬟的闲话。
她们说话声音时大时小,断断续续。苏晚棠也只听了个大概。
不过想也知道是陈才人那儿的事,毕竟这一阵宫里还没啥大事儿呢!
“一天到晚多嘴多舌的,干活还堵不上你们的嘴?”是秦桑,只听她厉声呵斥了燕草和碧丝,又打了帘子进来。
“奴婢把东西给了碧珠姐姐。”秦桑说道。
明儿苏晚棠的禁足就要解了,今天吩咐秦桑把誊抄好的女则送去千秋殿。
至于皇后看不看,那就不是她考虑的事了。虽然她多半觉得皇后没功夫来瞧她这小嫔妃抄的女则,至少她是态度拿出来了不是。
再说这两天陈才人和郑婕妤的事儿是闹的沸沸扬扬的,皇后多半自己都是焦头烂额的。
“小主也太好性儿了,惯的她们。”指的是刚才的事儿,秦桑不赞同极了。
常言道祸从口出,嘴上没个把门儿,真出了事儿可不是害人害己。
秦桑为人谨慎,但求事事稳妥。
苏晚棠又修了几片叶子,放下剪刀。轻言道“那赶明儿你叫了她们私底下说说。”
拿了帕子擦了手,刚打算坐下喝杯水,就听绿枝来报,说是元御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