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灵镜再度变换了一个场景。

绚烂夺目的红。

那是火焰在燃烧。

熊熊燃烧的火焰好似要灼烧世间的一切。

火焰正中心出现了一道身影，他就矗立于火焰之中。

火焰是什么感觉，常人被火烧一下已然难以忍受，更何况矗立于火海中，那该是多么痛苦。

任凭冷汗直流。

纵使再痛苦，可他只字未喊，只是咬紧牙关。

后来。

他嘴唇似乎动了动，像是说了些什么，但是冰灵镜所显示的画面却不是很充分。

他们感受不到。

画面的最后，便是火焰中的男人化为飞灰。

但是临死的那一刻，他们看见他嘴边扬起一丝笑。

就像是看见什么美好的画面，嘴角那丝笑意带着满足。

“师妹，这便是你想要的吗？”国师放出另一幅图景中所预料到的一切。

“师妹，这可是你的心上人，你可以不顾念师兄，毕竟师兄之前曾伤害过你，但是你连你的心上人都不管不顾了吗？”

国师的脸上出现了伤心之色。

火葬在大夏国是严令禁止的。

火焰代表着罪孽，焚烧一切罪孽。

每个人的传统中，都不允许被火葬。

可是他……

席启越忽然出现在国师面前，声音透着蛊惑：“师妹，你若是和我联手，我可以答应你，等我拿到那件东西，我肯定会助你修复大夏国的龙脉，到时候，你仍旧是你的国师，甚至于，那个凡人也不用再遭受这一切，这难道不好吗？”

国师的脸上浮现些痛苦的神色。

黑衣男人便趁着这个时候，继续说道：“你若是非要和我为敌，那最后的结果无非是两败俱伤，我知道你设下的死阵，威力巨大，并且和你自身相连。”

“你顾念大夏国百姓的生死，但是我可不在乎，一人的灵魂力不够，那就百人，百人不够，那就千人，我就不相信……我破不开这个阵法……”

“师妹，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事已至此，我们何必再自相残杀，合作不好吗？我可以答应你，不对那个凡人出手。”

“启越，你还真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想得太过于理想化。”她听够了。

忽然出手，灵力化成利刃，瞬间击穿了冰灵镜。

冰灵镜落于地面上，瞬间化成一堆废屑。

启越当场脸色就狰狞了，“你岂敢——”

顾暮然想，这或许已然不是席启越想让她看的画面。

他知道她记忆丧失了一部分，他应该只是想让她看见那冰灵镜，也就是带有预言画面的场景。

也或者，宁启越只是想让她看见大夏国的百姓为了找她祭天有多么不择手段。

但是最后，终归是他那些记忆光源刺激到她的记忆，这才让她看见最全貌的一幕。

画面还在继续。

那落于地面上成为碎屑的冰灵镜，很快就化为虚无，消散于世间。

启越整个人癫狂了：“你现在已经形同废人，你是怎么能击穿这个冰灵镜的。”

“就算我成为现在的模样，你是为什么会忌惮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