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的画面逐一放大。

左边冷然的蓝色区域，骤然越变越大。

刚开始顾暮然还察觉不到这些为何物，可是那场景一再转变。

她看见了龙脉，它盘旋于地表层之内，代表着一国的运势。

但是很快，她就看见龙脉周身存在着阵法。

她感受到她曾经的魂力。

启越当时的反应也证明她的猜想。

“师妹……你用自身三道分魂布下这个死阵，但是你可知，若是不想伤害你，我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进入这块山脉之中……我们合作，各取所需，不好吗？”

“你还真是满口谎言。启越，你说这些话恐怕你自己都不相信吧。”虚弱的国师指向这片山域。

“师妹——”

“说那么大声干嘛，我只是受伤，又不是耳聋。”国师看着满脸被利益蛊惑的黑衣男人：“启越，你我都不是三岁小儿，你也不要觉得我受伤就失去自身的灵力。”

国师指着那片山域：“寻常滋养龙脉的山域也不可能通体为蓝，那件东西的存在才使得一切变得这么特殊，你竟然想要得到它，势必会破坏山体，影响大夏国的国运。”

“师妹，事到如今，你应该相信为兄。”

“相信你？”国师伸出手掌，“相信你会有慈心？还是说相信你不是有意将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黑衣男人张嘴还想辩解什么，但是国师却已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弱点出现，变成现在是我技不如人，我不怪任何人，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你可以肆意将其他人当成傻子哄骗。”

“师妹！”

“我主意已定，你要是有本事就直接破开我的阵法，要是没那个本事，你就直接认命。”

“师妹当真是决绝！”黑衣男人当时只是冷笑一声，“师妹可以不顾自己，就连你的心上人难道也不顾了吗？”

他手掌拖着所谓的冰灵镜，待国师瞧他看来的时候，他说：“师妹应该知道这冰灵镜是什么东西吧。人们都说玄术师不可查与自己有关的事情，这句话确实也不假，毕竟，只要达不到某个境界，是无法窥其自身相关的事情，但是师妹……”

“你我修炼到现在这个地步，有些事情自然可以预知到某些画面，当然，天道的束缚也会相应而来，但是这个天灵境却是可以预知到某些想知道的事情，只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说着的时候，视线一直看着她：“师妹刚刚想必也看见某些画面，你可知道龙脉所在的赤岭山，是我好不容易探查到的，我自然不会放弃，这个世界已经不能满足我了，师妹若是阻止我，你可知你会落得什么下场，你可知你心上人最后会有什么下场？”

一冰一火。

国师闻言只是笑笑，“人各有命，天道循环，都是因果报应而已。”

她嘴角扬起一丝笑，可是眼底却尽显落寞。

她将眼神收回的时候，顾暮然再了解不过她的动作。

或许——

当时的自己已经预兆过他们的结局。

一阵风忽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