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炸弹般的消息让在场的人都炸开了锅,张武丢下东西,跟老余打了个眼色,拿起东西就朝江皓茅屋走去。
一群人瞬间群龙无首,个个纷纷放下东西,小力朝他们说:“都散了吧。”
张武和老余迅速的赶到卫生所,一进门口就瞧见江皓父亲在抢救室前焦灼的走来走去。
小力匆忙上前,朝里头张望了几眼,绿色的氧气管插在她的鼻孔,胸口敞开了一边,心跳监听器贴在上面,手指上还夹着感应器,远远瞧着,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绀紫,躺在那一副安详的样子。
医生们进进出出,人命关天的当口,谁也不敢松懈。
江皓对母亲有多在意和紧张,小北村的人都知道。
可惜这么多年她都哮喘缠身,好几次都从鬼门关走出来,也因此因病致贫。江皓日夜奔忙,时常往返卫生所拿药给他母亲,就连医院的人都对他很是熟知。
医生出来递了几张账单给江皓父亲,瞧见上面的数额,瞬间皱起眉头。
张武摸了摸口袋里的钱袋,拉过小力说:“这笔钱拿去交医药费。”
江皓父亲拿着小力递过来的钱,手不停发抖,眼神里满含泪光,朝张武投去感激的眼神,捏着资料朝缴费窗口走去。
药物和机器接续的从病房里被传输进去,几个人等在门口,愁得不可开交。
“老张,我看江皓娘快不行了,赶紧找老李放了他吧。”
老余找遍浑身都没有火柴,烦躁的把指间的烟别在耳朵上,一边拉过张武商量着。
张武看着束手无策的江皓父亲,想起这些天找李长生谈的时候他的态度,完全没有想过轻易放过江皓。
思前想后,江皓被关进去也不知道到底犯了什么罪,只知道李长生这次是有意坑江皓,就为了让李钰和他断了联系。
老余看老张瞻前顾后的样子,在一旁捅了捅他,说:“不把人捞出来,他娘真没了得恨死我们。”
老张摸了摸头发,靠近病房窗口眯着眼缝细致的看着她的情况。
的确不容乐观,面无血色,哮喘没有特效药,发作一次就得要人命,尤其她连年劳碌,这些年因为哮喘引起的冠心病愈发严重。
医生的神情很是沉重,张武一拍大腿,朝老余挥了挥手说:“走,找他去!”
坐上拖拉机,突突突的一路朝县城驶去。
月亮爬上了山腰,村头的狗汪汪的叫着,急促的车子轰鸣声响彻山云。
周周折折总算到了警局,张武拢了下拐杖,一抬头就看见李长生站在警局办公室里。
老张跟老余眼神示意了一下,便拐进了屋里。
李长生背对着他们,完全没留意到他们的靠近。
老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李长生转身看见是老张,脸色一沉,没有言语,径自走到门口去。
老张和老余跟了上去,李长生燃了一根烟,站在花基旁一边抽着。
“支书,江皓这事,能不能算了?他娘快没了。”
老张递给他一根烟,一脸殷切的看着他。
李长生脸部抽动了一下,闷闷的哼了一声,在烟雾中吐了一句话:“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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