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成不忧和丛不弃现身,一个扑向田伯光,一个拦在恒山派众弟子身前。
“没在等,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靠谁都不如靠己!”徐良一边说着,一边伸入怀中,似乎在摸索什么。
“看剑!”
虽然徐良遭受重创,内息不稳,右手被废,但他毕竟盛名在外,又刚刚杀退了左冷禅,封不平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挺剑直刺,不给徐良准备的机会。
徐良嘴角微扬,面露冷笑,在封不平逼近的瞬间,手腕一抖,甩出两颗黑球,大喊道:“接我暗器!”
封不平面带讥讽,谁不知道你擅长用毒,接你暗器?想得美!
一剑刺出,要将铁球震开!
“轰隆!”
两团火光,两声惊雷,无数碎片飞溅!
虽然在徐良甩出黑球的时候,封不平就开始挥剑,但依旧被炸的灰头土脸,衣衫破损,耳朵都被震出血来。
“江南霹雳火?!”
“不不不,是掌心雷,来来来,再看看我特制的暴雨梨花针!”徐良又从怀中掏出两个莲蓬似的半圆铁球,快步向封不平靠近,然后按动底部开关。
“嗡!”
半圆铁球如莲花绽放,数十根毒针从莲台攒射而出。
“卑鄙!用这些暗器算什么好汉!有种用剑和我单挑!”封不平怒吼一声,挥剑成风,一边打落毒针,一边快速后退。
“卑鄙?老封,你上来就搞偷袭,也好意思和我说卑鄙?”
徐良随手扔掉暴雨梨花针,抬起重剑,在封不平躲避的瞬间,鼓动余力,欺身逼近,一剑砍向他的右肩。并他举剑格挡的瞬间,果断放开重剑,左掌由下穿过手臂,贴在他胸口上,骤然发力。
“砰!”
封不平肋骨折断,胸前坍塌,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晃着后退了数步。
徐良一击命中,便借助反震之力回掠,脚步在路上滑行,划出一条直线,左手惨白如纸,几乎可以看清暴起的青筋。
“走!”
封不平强压翻滚的气血,正要持剑上前,却发现内力运转阻塞,显然是中了剧毒,瞥了眼还在和田伯光缠斗的两个师弟,大吼一声,向左侧山林遁去。
于他而言,能杀了徐良最好,即便杀不了,也能向左冷禅表明心意,进一步拉近华山和嵩山的关系。
至于徐良会不会报复,自有岳不群接下。
等五岳并派成功,一个徐良而已,再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更别说,天下欲杀徐良而后快的人多的是,放弃这次机会,徐良也别想蹦跶多久!
田伯光看着逃走的三人,啧啧赞道:“不愧是公子,任他们万般谋划,皆是土鸡瓦狗!”
“没办法,我有伤在身,内力也所剩无几,只能依靠外物了。而且我愿意讲江湖规矩的时候,他们拿火药炸我,等我用暗器来对付他们的时候,他们却来指责我,没道理嘛!”徐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语气柔和了几分,问道:“老田,你如果想要离去,我不会拦你,但我只给你五年的解药,以后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
田伯光完全没想到,向来凉薄深沉的徐良,会说出这样直白的言语,愣了片刻,看着浑身浴血的徐良,小声道:“公子,根据你的计划,以后还会遇到这般惨烈的厮杀吗?”
徐良抬头看了眼天色,点头道:“不一定,如果有的话,多半比今日更加凶险。你若今日不走,我还会毫不犹豫将你当作可以任意舍弃的棋子。”
田伯光沉默许久,笑道:“不走的话,能有好处吗?公子也清楚,我本就是个浪荡子,讲究个利益得失。”
徐良平静道:“大概在我办完事情,隐居山林之前,会放你自有。”
田伯光松了口气,壮着胆子道:“那就好,我还担心没用了之后,会直接杀了我呢!”
徐良慢慢往回走道:“真不走?”
田伯光笑道:“在想。”
徐良指了指远处发呆的仪琳,笑道:“走的话,要银子给银子,要秘笈给秘笈,要暗器给暗器。不走的话,等事情结束,我和恒山派求个情,让她们收留你当个客卿供奉怎么样?”
说来也是奇怪,当初田伯光掠了绝色尼姑仪琳姑娘,既是采花大盗,不但没采了这朵花,反让令狐冲从中搅弄得倒认仪琳为师父。
就像是一只行动矫捷,胃口极好的猫儿,对着一条躺在盘子里的鱼儿叫师父,这个怪事能说没意思吗?
只不过,田伯光对仪琳的感情,开始是比较放肆,后来更像是对某种美好事物的呵护,奉若神明一般,像极了某种以舔为名的犬类。
至于田伯光会不会做出对恒山派不好的事情,一来已经没有了这个能力,二来仪琳的父亲不戒和尚,也不是吃素的。田伯光真要闹什么幺蛾子,也会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田伯光心头一震,小心问道:“恒山派供奉?”
徐良点头道:“恒山派供奉。”
田伯光瞥了眼仪琳,试探性问道:“恒山派从来不收男弟子,虽然……虽然我不完整了,但外人并不知道,恒山掌门定闲师太,最重门规戒律,恐怕行不通。”
徐良拍着他的肩膀道:“没关系,恒山派那么大,在外围盖几间房子,挂个名字而已,大不了你剃个光头,出家当和尚,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而且定闲师太虽然注重门规,但也不是不知变通之人,会答应的。”
“轰隆隆!”
小路前方,数十铁骑快速奔来,停在两人身前,尘土飞扬。
徐良笑容温和道:“你小子怎么来了?”
一路疾驰,焦躁不安的林平之,看到血人般的徐良,嘴唇颤动,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夜风微凉,稀薄的光点,在山间蔓延。
人的相聚,是这不知未来的天地间,唯一温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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