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除了我还能有谁可以救他?”
焉浔月涨红了脸,莹白的额角渗出汗滴,声线有些颤抖。
宋管事将视线移向一旁垂泪的景暮,沉声道:“他。”
焉浔月露出不解的目光。
次日早朝,金銮殿重新粉饰,焕然一新。
焉浔月面色如常,只是举手投足间有些无力从心。
安平今日穿了一身喜庆的绯红,在早朝开始前拨开众人,袅袅婷婷的走到焉浔月身前,像极了耀武扬威的大公鸡。
等对方行礼之后,假惺惺笑道:“呦,焉副侍,你这眼圈好黑啊,最近很累么?”
“劳公主关心,使团接待在即,为国操劳也是难免。”
言外之意,我可不像您这么好命,整天无所事事闲的要死,只会来我面前刷存在感。
“焉副侍为国务如此尽心,真是朝中榜样,可惜家国两难全,少不了冷落家中的男侍了吧?不过像焉副侍这样的人才,不近男色也应该是情理之中……”
安平突然娇笑一声掩住嘴唇,“你瞧我,又忍不住多说几句,还望焉副侍莫怪。”
焉浔月淡淡望着她,顿了几秒才接过话茬:“有句话叫沉默是金,希望对安平公主有所助益。”
你可把大嘴闭上吧,每句话都暴露智商的短板以及心胸的狭隘。生怕我不知道你要害我?
安平公主刚要发作,随着一声“国师到——”
四周皆静默转向过道,长揖一礼,齐声道:“恭迎国师——”
焉浔月蹙起眉头,往日这位高高在上的国师从未在早朝露面,今日算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兴许是国师临朝的缘故,陛下今日的脸色不是太好,正常等六部汇报完手头的工作,便撑着额头准备退朝。
“陛下,安乐有事禀报!”不远处,身着浅粉色宫装的安乐带着几个人走进大殿。
众人纷纷侧目,在看见架在两个宫侍中间,奄奄一息的男子时,皆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这安乐公主拖了个“死人”上金銮殿是要唱哪出?
百官面面相觑,肚里各自揣着或惊奇,或嫌恶,或恐惧,或兴奋,等等复杂的情绪。
女皇不耐的抬起眼帘,自己几个女儿虽然不甚出彩,但在惹是生非上给自己省下不少心神,哪有姐姐留下的两位公主惯会胡闹。
轻咳几声之后,女皇面色恢复如初,慵懒沉声道:“安乐,若有朝政之事,但说无妨。”
其余的事朕便撒手了,特别是你跟焉家丫头之间婚事上的争端,前些日子闹得朕耳根一直不得清净。
“回陛下,安乐要告发焉副侍长期虐待下人,道貌岸然,官品堪忧!”
安乐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在场百官无不变色。
她们倒不是为了这段话里的内容震惊,而是震惊于焉浔月被安乐抓住了实打实的把柄。
作为刑部首领,老焉不该连自己女儿的烂摊子也收拾不干净吧?这里面一定藏着猫腻。
在朝中沉浮数十年的老人都有这种异样的感觉,但没有人敢直言,连议论声也无。
全场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在等女皇与国师的指令。
国师掀起眼帘向焉浔月看去,冷峻如雪峰般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讶异。
女皇拧着眉头,瞪了安乐一眼,又给焉尚书使了个眼色,岂料对方这个当妈的比她淡定多了,摆摆手示意任凭处置。
“安乐,你弹劾刑部副侍,可有铁证?”
“回陛下,此人身上的伤疤便是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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