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随着鞭风而动,景黎笑累了便沉默望着地上的影子,好像在观赏皮影戏。
在第一鞭落下时,他便悲催的意识到内力无法凝结,于是只能凭借肉体抗下接下来的鞭子,好疼啊,真的好疼,比从前挨得所有辫子加起来还要疼。
要是在焉府附近看见那个黑衣人,没有因为本能追过去,他应该也不会中蒙汗药昏倒吧……
景黎慢慢合上眼睛,累啦累啦,睡一觉,如果还能醒来再考虑这些吧。
等到景黎再次醒来时,身上再次被冷水浸透,地宫里有扇小窗没有关,晨间清风将他身上每寸昏睡的皮肤唤醒。
如同坠入冰窖,而撕裂的钻心疼痛愈加清晰。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绑在铁床上,安乐蹲在床畔托腮看他,玉面红唇,看不出原本的五官。
“你醒啦?要不要我拿张铜镜,让你也欣赏一下我的大作?”
安乐指的是景黎身前的鞭伤,语气里带着自豪,随着她扬起笑容,脸上的细粉扑扑往下落。
景黎想起焉浔月管她叫面粉精,现在看来真是太形象了,那女人取名方面也算得了自己的真传。
“不必了,看着公主的脸,也知道按照您的审美,这幅大作肯定不怎么样。”
景黎有些艰难的扯起嘴角,能将这段话说完已经耗费他全身的力气。
安乐这次没有被气的拿鞭子招呼他,做了几次深呼吸之后,微笑起身拿过一包药粉。
眼里笑意意味深长,“这包媚骨粉还是刑部研制的呢,焉浔月有给你用过吗?”
景黎呼吸一滞,他记得焉浔月前些年提过这种春/药,当时她还强调这种药能让男人媚入骨髓,欲望大增。
“啊呀,你这颗守宫砂怎么还在啊?看来她是真的不喜欢你呢。”
安乐摩挲着他的胳膊,颇为遗憾的啧啧几声,眼神里带着怜悯。
“是吗?反正这种药,焉浔月以后也会用在展大公子身上,咳咳,也不知道……公子身体能不能撑得住……”
景黎断断续续说完,整张脸变成惨白色,声音也虚弱不少。
安乐眼中凶光一闪,恶狠狠的抬起右手扇了对方一巴掌,白纸般的脸庞登时红肿一片。
景黎被扇的歪过头去,身体的疼痛让他呼吸不畅,不断咳嗽起来。
安乐抿着唇薅住景黎的头发,将他脑袋提起,顺势将药粉倒进他嘴里。
药粉呛进喉咙里,景黎拼命挣扎起来,拴住手脚的铁锁发出“铛铛”的声响。
他的心房之上犹如万匹野马奔过,疯狂跳动个不停。
安乐又扬手落下一巴掌,将即将意识混沌的景黎拉回现实。
她突然癫狂的笑起来:“感觉如何呀?”
“你说云征日后与她同房也会这么绝望吗?”
“既然她迟早也会染指我的人,那不如让我提前让她明白,失去多年相伴之人,是什么滋味!”
景黎双颊浮现红色,呼吸声变得沉闷粗重,他暗暗咬紧舌头,赴死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
“安乐!你在做什么!”
安平公主的怒喝声在不远处传来,景黎感到压在身上的重物挪开,终于能呼吸到稍微干净的空气。
在意识消失前,他耳边传来两姐妹的争吵——
“皇姐,我为什么不能动他?他不过是个低贱的男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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