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擢选这日,早朝时吏部官员三两成群,皆是满面红光。
这也不难猜,官圈中送礼攀附早就是众人心照不宣的“规矩”。
从这些天来生意大火的教乐坊,酒楼饭庄来看,今年进城赶考家境殷实的考生大有人在。
吏部专管人事调动,各中油水自不必说,前段时间府上已经门可罗雀,黄金白银藏在诗词书画里,流水般涌进各府库房。
等到擢选完成后,那些精通“人情世故”的考生,自然会得到上头的照拂,揽得一个美差。
本是水到渠成的一切,偏巧落在了焉浔月的耳朵里。
“啧,景暮啊,她们为什么没带我玩儿?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的好官?”
焉浔月坐在书房里,双眼放空望向房梁,再等片刻便要到考场报道。
“啊,这……小家主不要多想。”
景暮保持看破不说破的态度,希望对方早点接受事实。
“哇,你到今天才看出人家孤立你吗?”
景黎不请自来,嘲弄的弯起嘴角,要不是怕后背的伤口裂开,他一定要抚掌大笑不可。
“看出来啦!两只眼睛都看出来啦!那又怎么样,等着瞧吧,她们吃下去多少都得给我吐出来!”
焉浔月眯起眼睛,瞬间英姿勃发,好似一头正在捕猎的花豹。
“呵,你这小身板都不够人家当菜切。”
景黎云淡风轻飘来一句,方才威风凛凛的猎豹没了气焰,转脸对他露出白兔般纯良的笑脸。
“那么敢问黎哥哥,我该怎么提防她们呢?”
焉浔月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坠马了,古代的汤药太苦,喝得她十数天嘴里尝不出味儿,不然也不至于喝白粥也那么欢实。
“既然你真心实意的发问了,那我便看在我哥的面子上,管一下你的死活吧。”
景黎挑挑眉毛,斜了焉浔月一眼,立马被哥哥拧了下腰间软肉。
“你又对小家主如此放肆,还不道歉?”
腰部敏感的他差点哎呦一声叫出来,忙告饶道:“错错错,错了哥……”
“谁错了?”
“我错了……”某黎嘴上这么说,趁哥哥转身又对焉浔月翻了个白眼。
焉浔月也不示弱,扮鬼脸学猫咬人的动作。
考场外已经人满为患,总计二百余人,擢选只有一天,只考策问,考试环境相较于前几级地方考试时,要好的许多,又加之许多人因为使了小手段,此刻她们脸上基本都挂着轻松愉快的神情。
除了一位身着月白长裙的高挑女子,她正被两个衣着光鲜的富家小姐围在中间,眼看入场的时间要到了急得满头大汗,挥着折扇便要硬闯。
“诶诶,偷了东西就想跑?女皇脚下岂容你如此目无王法!”
其中一个华服女子扯开嗓子,这下周边的人顿时来了兴致,潮水般涌过来,将那高挑女子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焉浔月负手站在台阶上,看到远处这一幕,蹙眉疑惑,她这么大个顶流女星都没有如此待遇,那高个子到底谁啊?
高个子憋着气一声不吭,不是她不想争辩,而是她一张嘴就会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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