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花离用爪子拨开了门栓。
如果只有花离一只妖进门的话,自然不需要这么麻烦,它只要纵身一跃,便能从墙外直接翻身跳进院子里。
过去的几年,花离也一直是这么进庙的。
这次之所以反常主动开门,更多的应该是在帮青雉进来。
可惜青雉不理会花离的好意,嘴里嘀咕着:“我跟你说了不是做梦!我当真听着一个声音说这边没事了。你不是也承认听到动静了吗?!”
“我听到的声音是说:土地庙无事,速回。”花离把青雉迎进门,然后又心安理得地跃到驴背上,“你听到的是徒弟鸟勿视,这如何能一样?!”
“便是听得有几分不同又如何?可我不还是听你的,回来看看了嘛!”青雉牢骚说道,“如今看也看了,土地庙村也破败地不像个样子。咱们还是趁着没人注意赶紧再找地方躲起来才是正经……”
“土地公还活着。”花离朝着土地庙厢房的方向嗅了嗅。
那里是书生齐谐住的地方。
“还活着?!”青雉一惊,“那么多人围住,他又如何活得下来?”
原来,当时齐谐大发神威,把来犯的一队军士尽数搅碎之前,青雉便已经驮着花离远遁了土地庙区域。
也幸亏如此,否则,就凭借齐谐当时那凶性大发的架势,说不定也把他们两个顺带着削成了肉末。
虽然想尽量表现出一副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高手风范,但听到这俩货的对话,齐谐终究还是忍不住嘴巴咧到耳后根。
起身,开门。
满面的喜色化为了惊恐。
朝自己扑过来的,不是那只棕白相间的花离,也不是一身青毛的青雉,而是一只灰蒙蒙、小猫那么大的一只大号老鼠!
我尼玛!
齐谐慌忙捏住那只死老鼠的尾巴,扔了出去。
他不怕老鼠,但却怕极了老鼠身上携带的病菌。
虽然齐谐不记得唐朝有没有发生过鼠疫,但这种周身上下都携带了病菌的小生物,其危险性比起花离的某房远亲可要高多了。
“你果然还活着啊!”青雉高声叫道。
齐谐耳膜一阵生疼。
顾不上教训恶作剧的花离,齐谐立即指了指青雉脖子上挂的那只塞满棉絮的大笼嘴。
青雉委委屈屈地低下头,把笼嘴照在自己嘴巴上,小小声问道:“当时那么多人,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齐谐得意地拍了拍自己腰间,豪迈说道:“我有一剑,可斩乾坤!”
“竖子住口!”齐谐的话语刚落,厢房里便传出南华老人的呵斥声。
门口站着的三人,一人、一猫、一驴齐齐呆住。
齐谐是有些茫然自己哪儿说错了话。
而花离和青雉则是没想到厢房里除了齐谐,居然还有别人。而且听声音是个老先生。
等品出其中的关窍,齐谐连忙转身,朝厢房门口方向躬身作揖。
这个世界有一句俗语说“人在做天在看”。
虽然齐谐只是随口吹了一句牛,但也保不齐“天”或者“乾坤”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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