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两人都有些喝高了。徐浥青不好劝说陈述,寄希望于谢祁韫劝一劝姜棠。
然而,对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他悠闲地坐在一旁,眉眼之间荡开一圈又一圈地笑容,那里面所积聚起来的疼宠,像是一只无限膨胀的氢气球,能带着姜棠无限腾飞。
徐浥青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过。谢祁韫扑捉到她的困倦:“你先回去吧。待会完了,我把陈述送回来。”
她提醒:“现在十二点过了。”
“我知道。”
“很晚了。姜棠也喝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休息了。”
谢祁韫完全不想打扰姜棠的兴致:“她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让她再玩玩,反正明日周末。”
姜棠是真的压力大。有好几晚上,他都听见姜棠在梦中念着一些数字或者什么方案,要不就是叫着某个人的名字,叽里咕噜地说一段的话,虽然他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但能判断出是在吩咐工作。他不怕她喝醉,喝醉了正好好好睡一觉。
谢祁韫这样说,徐浥青自是不好再说什么。就这么坐在位置上等着,期间桌上的菜冷了,谢祁韫又让老板重新做了两个菜。
姜棠率先醉了,倒在了谢祁韫的肩上,摆着手:“我不喝了。”
陈述瘫在椅子上,也是七八分醉了。他看着谢祁韫,笑容是酒醉的模样:“老谢,你们家小姜同学酒量见长了。”
“这样在外面才不会被人欺负。”他掏出钱买单,随后抱起姜棠起身朝车上走去。
自上次在美国说过她需要练酒量以后,两人在家吃饭时,谢祁韫总会时不时地让她喝一点酒,量就这样慢慢地练出来了。
他让姜棠在副驾驶上坐好,给她系好安全带后,又折返回来帮着徐浥青把陈述扶上了车。等他再回到车旁时,发觉姜棠上半身探出车来,吐了一地,车身上难免于难。
他从车上拿出湿纸巾,给她擦着嘴,又擦了擦手,问她还想不想吐?
她捂着嘴,啤酒混合着食物在她胃里面翻江倒海,暂时封锁了她言语功能。
他解开安全带,把她抱下车来,陪着她蹲在街边吐干净胃里的东西后才又上车。
到家后,谢祁韫抱着她进屋。她双手十指相扣在他脖颈后面,头靠在他的肩上,酒后吐真言:“谢老师,我好想回去读书。”
在这不长的时日里,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父亲与他的劳累。较之身体脑力上的疲倦,更让人难以消化的是来自各方面的压迫。有人在等着她的笑话,但给予她最大压力的还是那些对她给予厚望的前辈,父亲的挚友。
谢祁韫心疼:“如果想就回去读,一切都可以交给我。”
她摇摇头:“我不能让我爸爸失望。”
“姜小棠,不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我只要你活的开心快乐就行。”
“可是,我在是谢祁韫的太太之前,首先是姜明瀚的女儿。”
他劝说不了她的要强:“如果太累就别死撑。我这么好的舵手,不物尽其用是不是很可惜?”
她咯咯地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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