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韫不喜姜明瀚的盲目报恩,厌恶姜明仁携带妻儿如此堂而皇之的在他身上肆意索取,像是一只又一只的蚂蝗吸附在他的身体里面,任由他们蚕食掉自己的骨血。
当然,如果姜明仁能换一种光明正大的方式来报复姜庆祥的偏爱,要与姜明瀚一较高下。他应该会对他投以几分佩服。
就如同姜瞭能直接走到姜棠面前说出心中所想,而不是这般矫情地委屈,他或许不会这般恼怒反感。
姜瞭几日来的鸵鸟心态,被他三言两句拆穿。他把头深深埋下,如豌豆般大的泪珠砸在地板上。
他终究是懦弱,亦如在父亲把姜棠赶出家门的时候,自己只能在一旁争执一两句,担忧全力维护姜棠,自己也会被姜明仁赶出家门。
他的勇敢与莽撞仅限于唇舌之间,甚至在父亲出事之后,他不敢去到学校,也不敢回家,害怕面对同学的冷言冷语,更是承担不起母亲的追问绝望。
就如谢祁韫所言,他没有出现在姜棠跟前的勇气,心底却又不愿父亲就这般被他们逼至绝境。于是,他妄图用这种不动声色的哀求去换取姜棠的大发慈悲。
原来,他对长大的定义太过浅薄,又或许是这一切来的太过汹涌。他想起那次在学校,自己与同学故意捉弄姜棠,虽说是出于追求某种想当然的快感,不过更深次的是因为性格上的那份软弱。
谢祁韫站起身来,环视着这间屋子被灼烧过的痕迹:“说实话,我更情愿姜棠与你们断绝往来。这些年来,你们从姜明瀚身上拿走多少,然而在姜棠被伤害被欺辱的时候,你们做过什么?姜瞭,这世上没人天生欠你。”
他傲然睥睨他的懦弱,甩出最后通牒:“我不会放过姜明仁。就凭他当初三番五次的想要害死姜棠这一点,他就该死。”
姜瞭蜷缩在地上,抱着双腿,埋首在双膝之间哭的无声无息。谢祁韫没再管他,抬脚离开了。
谢祁韫从七里香郡出来,先去陈述的办公室谈了一点事。他坐着电梯回公事办,电梯门刚打开,正好碰见姜棠他们要出去吃饭。
他抬起的脚又落了回去:“正好,我也没吃。”
大家不是很想跟他一起吃饭,主要是拘谨不自在。姜棠见大家都不上,率先抬脚上去,看着大家,不像是询问:“我们去吃法餐。”
不吃食堂了?
但是法餐好像更适合情侣吧?
他们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姜棠又说:“要不吃日料?中餐?谢董好不容易请客,肯定不能吃食堂。”
说完,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谢祁韫:“谢董,你说呢?”
谢祁韫笑容温润:“你定。”
于是,董事办一行人就来了一场临时聚餐。姜棠考虑到他们中间有人不吃生食,最终选择了一家装修偏田园风格的江湖菜。…
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姜棠俨然掌握了他们每个人的胃口喜好,点菜自然是手到擒来。在场的七八个人,除开姜棠,也就凌歌与韩秘书多少放得开一点。
韩秘书看着姜棠熟练安排一切的模样,开着玩笑:“谢董,小姜同学身兼两职,你是不是应该给她多开一份工资?”
谢祁韫反问:“难道不应该是小姜同学给我开工资吗?”
瞬间,全桌的人被猝不及防地喂了一把狗粮,专注于点菜的姜棠全然没有察觉。
下午都要工作,没人提议喝酒。这顿饭自然吃的就快,饭桌上大家说说笑笑,算是一份难得忙中偷闲。
吃过饭,大家回到公司。收起了放下的闲适,多得是认真严谨,每个人的位置上不是翻页的沙沙声,便是敲击键盘的声音,忙碌带走了他们的时间。
进进出出,来来回回,他们在谢祁韫的繁忙之中见缝插针,像是要无限延长拓宽他的一日24小时。半下午的时候,他好不容易从前来找自己的一群高管中脱身,坐在位置上揉着疲倦的眉宇。
未及五分钟,韩秘书便抱着一摞文件敲响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他出差在外前几日,今日刚到公司,忙乃正常。
韩秘书进去,弯腰把文件放在他面前,恭谨地站在边上等着。他审阅过文件,签好字递给她:“出去的时候,叫下小姜。”
“嗯。”韩秘书接过文件回到位置上,拿起笔敲了敲姜棠的桌子,告知谢祁韫让她进去。
她拿起自己上午准备好的文件走进去递给他。他接过去,就低头看了起来。她瞧见他桌上杯子里面的水已经空了,伸手拿过来转身出去给他重新泡了一杯红茶回来。
谢祁韫抬眸看来,道了一声谢谢。随后把她叫到身边,问了她一些有关方案中的问题,端起红茶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喉:“大的方向没有问题,只是不够细化。有些点你没有考虑进去。”
谢祁韫考虑事情周到全面,你所能想到的,你所不能想到的,都能快速地在他脑子里面走一圈,最后删繁就简,去芜存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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