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在说这个话题,讨论起了公事来。姜棠喜欢这样的时光,他用自己那双有力地双手带着她缓慢前进,切除路上的浮躁,一点一滴的循序渐进,稳扎稳打进更深层的土壤之中。
她时常在他抛砖引玉地讲解之中忘却了所有,一心浸润在两人这别具一格的相处模式之中。甚至,有时候她常常觉得,相对于丈夫的角色,他更像是老师,专属于她的老师。
谢祁韫察觉到她走神,手中的笔在她额头上敲了敲,瞬间拉回她的视线。他指着上面的各处数据,由浅入深地进行着分析。简短地几个小时,她获益匪浅。
放在身后桌旁充好电的手机响起,他把手中的报表递给她,让她自己看看,便起身接电话去了。
他拿着电话走到窗边,单手插兜侧身看着她,在凌歌谈完事情布局之后。
他说道:“要确保他不会在采访过程中反悔。”
凌歌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挂了电话,他走到书桌边,抽出一支棒棒糖剥着,诉说着某种可能性:“一旦唐平的采访出来,文远并不一定会罢免姜明仁。他们很有可能会让陈茂当替死鬼。届时,总经理的人选很有可能是何宴舒。”
姜棠回望过来,对他的话有些懵懂。
他把糖纸扔进垃圾桶内,回到她身旁,盘腿坐下:“刘梦又失踪了。半月前,我安排的人本想趁何宴舒不在带走刘梦。不过,让她逃了。”
“逃了?”
“刘梦察觉到有人跟踪她,并没有慌乱逃走。跟着他们上了车,在车上给他们散了烟。结果,没出两分钟,两人就倒下了。刘梦自己开着车到了郊外,把两人扔在了半道上逃走 了。”
姜棠不希望有人因为她的事情丧命:“那两人呢?”
“没事。烟里面不是毒药。不过,我记得爸喜欢抽雪茄。”
她问:“你的意思?”
他嘴里含着糖,收拾着地上散乱地资料:“我也只是猜测。目前,或许只有何宴舒知道刘梦在哪里。而他与姜明仁俨然不和,所以。”
姜棠想着他的话,还是有些不愿相信何宴舒会背叛姜明仁。那些时日,他为姜明仁辩解地话语此刻仍旧如雷贯耳。他甚至曾经为了姜明仁,差一点出手打她。何宴舒想要两相成全,最后却是两败俱伤。
面对她的忧虑,谢祁韫倒是很笃定:“此一时彼一时。”
“如果真如你所言,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谢祁韫摸了摸她的头:“小姜同学,杀人是需要勇气的。”
她想起林美薇曾对她说过的话,想起了三年前自己所见到的事情,想要问他许久以前是不是真的逼死过人?也想要问问那人最后怎么样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的明眸善睐映照出他一身蕴藉的清朗模样,不愿再去挖掘她不曾见过的他。就如他所言,有些事情追本溯源,或许只是生活的一份徒劳无益。
姜棠抬手看了下时间,问他什么时候出门?
“陈述会来接我。”
“你们晚上要去做什么?”她这不过是例常询问,免得他又嘀咕自己对他淡漠地如同局外人。
他也没说什么事情,直接问她想不想去?
姜棠还没有回答,就听见李姨往这边来了,说陈述到了,让先生快一点。她跟着他走出来,浅笑嫣嫣地叫了一声师父,又对站在另一边的徐浥青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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