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容翡才听到了闻斥洲的声音,他目光看过来,脸上仍然温和:“容小姐,有办法医治吗?”
如果真的是依赖性的药,他来熔城也有段时间了,没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对。
容翡将茶杯放下,平淡的口吻询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闻斥洲说了自己身体无碍,容翡又问了他来熔城多长时间,他回答快半月有余。
免疫系统被破坏了,吃什么药,好像都没效果。
小病小灾,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别墅内不是医院,没有多少医疗器械,容翡安排闻斥洲还是住院,接受一切检查。
闻斥洲很配合,连话不多的司机,也安静的叫人诧异。
住进了医院,单独安排了一间病房,换上了病号服,闻斥洲肤色显白,此刻更加有些苍白,看不到一丝血色。
他很安静坐在轮椅上,病房的窗户,是落地窗式,三十多层,一眼望去,能揽到半座城的身影。
靠湖边有公椅,近湖边是柳树,随风而动。
容胭脸色苍白,安静坐在了公椅上,阳光有些晒,她感觉不到似的,阖着眼,四周很寂静,太阳晒的原因,没有多少人活动在湖边。
长发散着,风轻轻吹起,她换下了一贯的素雅色旗袍,换成了偏复古的长裙,柳树下,倒是几分画中湖边仙子既视感。
“姐姐,你在看什么啊?”
湖边的对面,是一家人民医院,公椅的一边,还坐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穿着病号服,显然是从对面的医院跑出来的,她看着这边坐了个漂亮的姐姐,怀里抱了只毛绒玩具,跟着过来,坐在旁边看了这个姐姐很久。
容胭没理,阖着眼,坐姿没那么规矩了,有些随性。
“姐姐,你好好看,像妈妈一样漂亮。”
略显稚嫩又清脆甜的少女音,依旧在耳畔响起。
容胭眼缓缓睁开,往旁边看了过来,眼里无光,含着戾气,显白的唇,轻轻扯出一抹弧度:“怕死吗?”
少女被这个问题怔愣住了,她眼红红地,怀里抱的毛绒玩具是只雪白的兔子。
她脸色很苍白,也是毫无血色,眼里有泪光,但双眼很纯真干净,像明窗。
想到什么能撑起的意志,她脸上扬起笑容:“怕啊,谁不怕呢?”
“我好喜欢这个世界的,可是我怕我离开了,爸爸妈妈会难过。”
她抱紧了怀里的兔子,低着头,声音哽咽又难过:“我这里病了,妈妈说,要换一颗心脏,我就能好好活着了。”
她抬手,捂着了跳动心脏的左边。
容胭目光忽然一凝在了她那张,过分熟悉又陌生相似的脸上,眼底的戾色愈发的深,周身气息变化很快,危险,犹如地狱边缘的死神。
她双眸死死凝在了少女的脸上,不发一语。
察觉到她的视线,少女抬头,再次以笑掩饰悲伤:“不过没关系的,我来过这个世界了,看到我想看的风景了,就算最后不能活下来,我也会笑着离开的。”
“姐姐你也生病了吗?”她睁着天真水灵大的眼眸,看着眼前的容胭。
容胭眼睛都没没眨一下,眼里泛着冷色,戾气交织:“关你什么事?”
“别用这副恶心的眼神看着我,脏。”
脏的她忍不住动手,想将她的眼睛挖下来。
小姑娘怔住,没反应过来,似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姐姐,说话这么让人不喜。
不过她很乐观,并未放在心上,而是笑了笑,看向湖边里柳树的倒影:“我很喜欢在太阳下的感觉,因为很暖。”
“乐乐!”远远的,一声着急的女声传了过来。
女孩听到,皱了下眉头,耷拉着眼皮:“妈妈来找我了,我又要回到冷冰冰的医院待着了,医院一点都不好闻,我不喜欢。”
“姐姐,再见,我得走了。”她挥了挥手,站起身,女孩的母亲,已经往这边疾步赶来。
容胭唇上挂着讽笑,把女孩的手拉住,按回了公椅上坐着,她不解的抬眼:“姐姐?”
“再见?”容胭神色温柔,温声细语:“我让你走了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