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缨醒了,这一次的感觉很奇特,和往常不一样。
全身上下清爽,像是刚沐浴完,顶着还有些发烫的肌肤在竹林里坐了一晚,湿润还带了些甜味。
“水……”诺初皱着眉,睡在她身边,侧躺的身体紧紧蜷缩。
孟晚缨明明也不清醒,但也是下意识地给她端来床头的水。
冬天喝冷水胃会难受吧,她尝了一口后停住了。
去厨房找了些热水,这才小心翼翼地端来。
诺初似乎很冷,手一直紧紧抱着自己,根本不能用来端杯子。
孟晚缨也舍不得叫醒她,思索片刻,竟是跪在了床边,一手扶着诺初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喂着诺初。
对于一个熟睡的人来说,嘴只有一点点的弧度张开,孟晚缨也是用心,就守在床边,像是喂小猫喝水一样静静地陪着。
喂完了水,她也是坐在床边的青石板,沉默着没有话。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她知道这些梦境是属于别人的回忆,很奇怪的,这些回忆出现在她的脑海,以第一人称的视角。
若不是有一段梦境来自吴歌南,她不可能猜的出自己这一次的梦境是由回忆组成。
吴歌南的梦很简单,霍温凝,霍温凝,霍温凝,一章章,一幕幕,每一个记忆深刻的瞬间都刻上了霍温凝的烙印。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是孟晚缨一直抱有的观念。就算师姐告诉她:吴歌南和霍温凝之间是恋爱的关系时,她也不惊讶,但也不好奇。
感情这种事,对于她来说终究是太奢侈。
作为公主殿下最锋利的剑,敌对者,心机叵测者,可能对大业有所威胁者,就连态度暧昧的都尽数杀尽。
其中她亲手屠戮者远远不乏,民间杀手组织点翠楼,足足有数百年的基业,她一人一剑入,一朝一夕间,分部里了无声息,无人生还。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男人从楼梯上摔下去,满脸是血,声嘶力竭。
这朱红楼阁里着了火,孟晚缨单手拎着油桶,把油径直泼洒在他身上。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二公主那样的人就算登基也绝不会是个仁君,是个食人血的毒妇!”
孟晚缨一脚踹在他脸上。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改朝换代的过程就是有着牺牲和流血,但未来是光明的。”
“牺我们的牲,流我们的血?若是有那份实力,你们自可以扳倒当今皇上,我们这些民间小打小闹的组织,何必赶尽杀绝!”
火光映射在男人脸上,他知道眼前的人既然能让二公主放心做这般决绝的事,自然是不会留下半点把柄,事到如今只能先用同情麻痹她,再图谋其他的。
孟晚缨蹲在他的面前,“咔哒”一声打开了手里的盒子。
男人顿时如被揭了老底一般,面如土色。
可能是因为放的时间太久,那东西颜色已经变得土黄,连着神经脉络也发黑。
“你剥他脸皮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男人隐隐约约能从脸皮上分辨出五官来。
“为什么这么振振有词呢,是你助纣为虐,栽赃嫁祸的害人之事做的不够多吗?确实,你一个人每天做一件都不多。”
“但是这千百号人加起来就多了,而且这么多年。你问我会不会良心不安,我也想试问你?”
孟晚缨贴近了他的耳朵“扒掉小皇子脸皮,用手指头粗细的小锥子放尽他的血,帮着何丞相明里暗里勾结百官指认公主,使得堂堂公主身负残害兄弟,预谋造反之名,流落西凉十数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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