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就疏散剧院,会不会打草惊蛇,让他提前炸啊?
万一除了煤气,他还在地下安装了炸弹呢?
马沙想了想,决定了。
他首先对两个替身下令:“维持主仆关系,回剧院,找范先生。”
两个替身齐刷刷点头。
马沙本来想让替身带口信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替身这么弱智,万一被人拦住了,送不到口信怎么办?
还是得年轻的飞毛腿送口信。
马沙送走了两个替身,扭头看年轻人。
这年轻人看着就很机灵,马上突然发现他有点像自己小时候特别喜欢的电视剧《加里森敢死队》里那个机灵鬼高尼夫。
感觉他送信肯定靠谱。
于是马沙说:“你替我去给剧院的范·陶特先生送个口信,记住,除了范陶特先生,谁也不能说。”
年轻人点头:“我知道了,说什么?”
“告诉他今晚可能会有煤气爆炸,会把整个剧院炸上天那种。让他赶快派人来处理。”
年轻人皱眉:“范先生不是吟游诗人吗?他还能处理这种事?”
马沙想了想也对,范先生不一定就擅长处理这个。
——谁擅长处理……
马沙:“你知道何塞家的工人住在什么地方吗?我是说,他们聚居在哪里?”
“当然,”年轻人拍了拍胸口,“我可熟这一块了,我带你去煤气工人们喝酒的酒吧!呃,送口信怎么办?”
马沙犹豫了一下,决定了:“带我去!范先生那边就别管了!”
年轻人用力点头,转身就跑。
“等一下!”马沙喊,“你叫什么?”
一直不知道帮助自己的人的名字,那不像话。
年轻人笑了:“乖乖,寡妇问我名字,我只在那种故事里看过……抱歉,不皮了,我叫皮平……”
得,护戒队的霍比特人之一就叫皮平。这名字巧得。
“皮平,带我去煤气工人们聚集的酒吧,要雇马车吗?”
“不用,很近的。”皮平把手里一叠传单全扔垃圾桶里,“跟我来,十五分钟就到了。”
他奔跑起来,马沙紧随其后。
——范先生看到两个替身回来了,立刻就知道出事了,他一定能配合好。
——关键在于地下的煤气泄漏,还有可能存在的炸弹,我必须争分夺秒把它解决掉!
**
十五分钟后,马沙上气不接下气的进了一个酒吧的门。
先进去的皮平直接窜上最近的一张桌子,两脚踩在奶酪和面包篮之间。
那面包篮里面的面包,黑得跟煤炭一样,还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大家!”皮平大喊,“向我看过来!”
本来嘈杂的酒馆一下子安静下来,五大三粗的煤气工人们全部扭头看着皮平,然后顺理成章的注意到了马沙。
因为马沙这个打扮太独特了,一身黑衣,字面意义的“黑寡妇”。
有工人吹了声口哨。
然后有认识皮平的工人说:“这不是皮平吗?怎么,你改当拉**的了?”
“不是的!这位小姐——不对,这位先生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草,到底是先生还是小姐啊?”
马沙上前一步,这时候他其实很忐忑,右下角的进度条它不闪了,但是并没有变长,至少没有明显变长。
换而言之,现在的危机根本没过去,只是马沙知道了危机正体所以进度条不闪烁了而已。
能不能解决问题,全看能不能发动这些工人了。
他们是最熟悉管道的人,也是最明白该怎么处理煤气泄漏的人。
但是,刚刚那声口哨,还有现在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自己的那些目光,让马沙有不详的预感,忐忑得不行。
他说:“听我说,现在大剧院下面发生了煤气泄漏,可能有人打算趁着机会炸飞整个大剧院!”
酒馆安静了一瞬间,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哈哈哈哈!”
“今晚可是何塞先生宴请全城权贵去听音乐会的日子啊,谁敢这个时候炸大剧院啊?”
马沙:“我闻到了煤气的味道!”
皮平:“我也闻到了,在4号大街上那个竖井口。我们不可能闻错的,毕竟我一直很想家里用个煤气灯,所以每天都闻闻味道激励自己!”
原来皮平家里连煤气灯都用不上,还在用煤油灯。
酒馆安静下来,一个老工人神色凝重的问:“真的闻到了吗?”
“真的!”马沙点头。
老工人一口喝完杯里的酒,咔嚓一下站起来:“还等什么啊!动起来啊!”
整个酒馆的工人轰的一下全站起来,一时间全是喝完的酒杯拍在桌上的声音。
那个老工人还在下命令:“沃兹!摇铃,沿街喊同僚上工!”
一名壮硕的工人点了点头,拿起一个巨大的铃铛就冲出去了,一边摇铃一边喊:“紧急事故!紧急事故!个班立刻向班长报告!”
马沙还是有点疑惑,就拉住最后一个出门的老工人:“等一下!大剧院里全是权贵啊,你们不恨他们吗?”
“你在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不恨?但是一个权贵周围得有一百个和我们一样的人伺候,他们就该死吗?”
朴实的话语,拥有直击心灵的力量。
马沙被震撼了。
而老工人指着皮平:“你小子跑得快,赶快去大剧院,让他们疏散!”
马沙本来还有很多顾虑,甚至还有一些私心,比如想着解决了事件之后“反打”,但是这个时候,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错的,这个时候救人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暗骂自己混蛋。
明明我来自中国,现代中国最重要的精神特质,不就是人命关天吗?
结果还比不上一个老工人觉悟高!
马沙对飞奔出去的皮平大喊:“跑起来!”
“好嘞!交给我吧!”皮平风一样的飞奔起来。
马沙转向老工人:“我也去!”
“你一个装女人的能干什么?”老工人意外的看着马沙。
“我是吟游诗人。”马沙一边说一边一拉黑裙子的背带,一挥手脱下裙子,露出本来穿在下面的红色礼服。
他掏出面罩,缓缓戴在脸上,顺手捋了捋金色的假发。
“我是吟游诗人夏亚·阿兹纳布,我和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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