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平奋力奔跑着。
他第一次嫌弃自己跑得慢。
他可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飞毛腿,从小不管是孩童间比赛,还是捣蛋之后逃命,他总是跑最快。
可是现在,他总觉得自己太慢了,太慢了——明明是分秒必争的时候!
突然,他滑倒了。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然而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慌乱中,他看见有人靠近,便伸出手想要求那人拉一把。
他说:“帮帮忙,我……滑倒了。”
他的话在这里就结束了,支起的上半身也无力的倒在地上。
穿着红色上校军服的人过来,踩住他的头:“跑得还挺快啊,想把伯罗奔尼撒胜利的消息带回去吗?”
汉克上校轻蔑的说。
旁边一名红衣尉官问:“要杀进地下把工人们干掉吗?”
“你疯了?怎么解释那堆尸体?生怕南方佬找不到借口在国会上攻击我们吗?把送信的都清掉,工人不用管,他们来不及的。”
“他们戴着防毒面具先进去,解除了定时装置怎么办?”
“放心,艾迪先生什么都算到了。不光有备用的引火装置,还对储气装置气压表做了手脚,他们以为地下的储气罐都被放掉了,其实还有大量煤气在储气罐里。
“根据艾迪先生的计算,除非他们从旁边的下水道打几个足够宽的通道,形成对流通风,不然这个爆炸是肯定会发生的。”
汉克上校得意的说,仿佛在夸耀自己的功绩。
“我们只要把报信的人都干掉,不让大剧院里的人听到风声,他们就会升天。”
“可是,如果他们派人从里面走呢?”上尉还没放心。
“哈哈哈,不用担心,大剧院里所有的出口,都因为拆除管道的工程,被封上了。”
汉克上校拍了拍上尉的肩膀:“这个城市的南方佬高层,一定会升天的。”
上尉终于陪着上校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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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闸巷,绿坩锅占卜店。
女巫面前的坩锅下的火苗突然猛烈了一丢丢,于是坩锅上冒出的烟又粗了一点点。
“嘎嘎嘎!”巫婆发出怪笑,“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我的诅咒是最强的诅咒!何况你今天,本来就有劫难!我的诅咒会成百上千放大你的劫难!”
说着巫婆又跳起古怪的舞蹈。
在她面前,和坩锅之间,摆着一个黑曜石雕像。
所有的诅咒都会有一个“载体”,或者把它视作在现实位面的锚点。
越强的诅咒,载体越需要坚硬。
“我用了黑曜石做为锚点!你绝对不可能挣脱诅咒的束缚!”
巫婆完全不知道现在正在发生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诅咒没有被破掉,震旦的天命之子就绝对逃不脱他命运的分歧点,一定会走向那个悲惨的终末!
诅咒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东西,甚至连因果律都可以逆转。
突然,坩锅下面的火焰弱了三分。
巫婆嘎嘎大笑:“没用的没用的!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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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沙已经跟工人们在地下忙了半个小时。
“奇怪。”刚刚那个老工人用矿灯照亮,疑惑的看着手里的浓度计,“我们都已经把所有的闸门都关上了,理论上随着通风的进行,煤气浓度会降低的,为什么空气中的煤气浓度还变高了?”
马沙很急,他不知道地面上的疏散进行得怎么样。
现在地下浓度变高了,如果地面的人被疏散刺激到,准备炸他妈的,那不光地面危险,地下的他更危险。
他上前一步建议道:“要不这样,我带着氧气面罩进去找到引火装置,先解除引火装置吧?”
“你懂魔法吗?”老工人反问。
“魔法?”
“这要真是别人安排的爆炸,肯定会准备一个魔法起爆手段啦,我们老板去炸沃尔特家的电厂的时候就准备了魔法起爆,结果被沃尔特家养的法师解除了。你是法师吗?你会施展解除魔法吗?”
马沙不由得想起皮平说的话:早上有个伪装成工人的家伙从竖井上来,那人的手白白净净的。
那人恐怕就是个法师。
如果法师设置了什么定时起爆的魔法,那确实自己解除不了。
要解除魔法要专门记防护系的几个解咒用的魔法,自己一个不会,也没有那么高环的法术位。
马沙焦急的问:“那怎么办?”
他右下角的危机条又变短了,说明现在非常危险,随时会嗝屁。
不光他随时会嗝屁,这帮热心肠的工人也会嗝屁。
这可不能接受。
如果实在没办法,至少让工人们——
老工人说:“只能打通风井了,从旁边的下水道打过来。本来用炸药很快的,现在只能人手挖。”
马沙看了看墙壁,这个管道的墙壁是用砖头砌起来,看起来不是很难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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