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闫西继位不久,写下“死刑”二字当然容易,但圣旨一下去,代表着什么?又有多少人会死于午后死于血泊之中?
闫西确实狠不下心。
就当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祈福罢。
柳如钰问了句:“我能……去看看……我母亲吗?”
连溪看向闫西,闫西点点头。
正好连溪也是要去虎天狱的,柳如钰就跟着连溪一起了。
其他人纷纷告退。
闫西便回了寝宫。
寝宫殿中,江遇见她:“回来了。”
“嗯。”
江遇问:“处置的旨意拟好了吗?”
闫西站到江遇对面,似笑非笑:“拟好了,这有什么难的?”
“谋逆之罪,罪及九族,他们敢踏进皇宫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后果。”
江遇心底一凉。
是他害了他们。
他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什么话。
闫西找地方坐下:“怎么?将军要为他们求情?”
江遇轻声说:“我现在都是戴罪之身,没有资格为其他人求情。”
“哦?”闫西好整以暇偏向他。
“那将军是要为自己求情吗?”
江遇走过去:“我更不为自己求情,只是你要骂要罚,别憋在心里。”
自古帝王多薄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忧思繁重。
“呵。”
闫西冷道:“你带兵前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现下在这里假惺惺做什么?”
江遇哑然。
是他想得太简单。
他想只要谋了这个皇位,闫西就可以一直待在自己身边,而且没有臣子会再管闫西后宫有没有人,要不要再选人入后宫的事情。
闫西对于江遇这种念头实在心有芥蒂。
她将手臂伏在案几上,由它支着自己的身子,把江遇看住:“说罢,你想做什么?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江遇决定实话实说:“很早。”
“多早?”
“你还是太女的时候我就想,要是你不是皇家的女儿就好了;你登基的时候我想,如果你不继承皇位就好了;最终让我下定决心的是大臣们一篇篇催你封我为正君的奏书。”
册封正君不是什么大事,但里头有其他意思,他一旦被册封,大臣们下一步就是劝闫西纳侧君了。
闫西扯了扯嘴角。
江遇定定与闫西对视:“无论你对我的处置是怎么样的我都绝无异议,但是一场犯罪总有主谋和帮凶,主谋罪该万死,帮凶却罪不至死。”
“我就是那个主谋。”
“主谋?”闫西反问,“说到底你就是不想我处置那些造反的将士,那么刚刚是谁说,不与求情?”
“我只是……”
闫西嘲他:“你只是拿定朕不会对你怎么样?”
江遇说:“如果处置我能让陛下原谅战士们,或者能平息陛下的怒火,我绝无二话。”
闫西心生燥意。连说了几个“好”字,大声唤在外的盏辛。
“陛下,怎么了?”盏辛赶紧进来,见闫西眉头紧锁,
闫西看都不看江遇一眼,直接吩咐:“拟旨,封驸马江遇为侧君。”
侧君?
盏辛连忙看了看江遇,见他站在那里也不反驳也不谢恩,心下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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