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西正走着,忽然觉得自己脉搏跳动速度有些不对劲儿,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
她握紧拳头,指尖扎进白皙的手心,一边想用道具麻痹神经,一边怕不小心摔下去,往中间走了走。
拳头大的石子横生在脚下。
闫西晃了一下,撑住身体保持平衡,却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推出去。
她赶紧伸手想抓住什么,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酥麻过后,无力垂下。
背后是空的,闫西只听到有人在大喊“公主”,最后看到的是贤亲王那张熟悉的面庞。
花瘾发作似疼非疼的感觉让她好像置身于冰火两重天。
心底有个声音在引诱她,但理智同样在她脑海里撕扯,于是那声音夹杂着“呼呼”风声,渐渐模糊。
倒是贤亲王从五官到下颔线都非常真切地印在她脑海里。
闫西恍惚回到当年留学回国那天。
国内有大事发生,同校的留学生纷纷都坐轮船回国。
闫西也坐不住,和丁铭铭一起买了船票。
在船舱里的时候,她们听到甲板上有几人用中文大声吵着什么。
这个节骨眼上,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闫西蹙眉,与丁铭铭对视一眼,一起起身出了船舱。
甲板上一二十个或穿大衣或穿长衫或穿西装的青年围在一起,几个外国人在旁看。
穿着灰蓝色长衫的年轻人嘴一咧,讥讽道:“谁让江学兄家里富裕,还跟我们这些人挤国际轮船?”
他双手摊开,语气唱戏般转了几个音节:“莫不成——是死了爹,没钱啦?”
蓝衫青年看对身后一群人,一伙人便哄堂大笑。
被他称为“江学兄”的人没说话,倒是旁边的小兄弟义愤填膺:“李丰蒲!你和我们究竟是与不是一个国家的人?!”
“邂之兄的父亲惨遭外国人迫害,你不说敌忾外国人,反倒是来嘲讽我们?啊?!”
李丰蒲“啧”了一声,翻个白眼:“别别别,别撑着杆子上船,我嘲的自始至终就他江遇一人。”
“谁不知道江遇和江明凛两父子不和?要不是江明凛没用,只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可没人管他江遇是个什么东西。”
他冷笑着看向江遇:“如今江明凛死了,你该高兴罢?”
站在船舱门口的闫西被丁铭铭碰了一下胳膊。
闫西偏头。
江铭铭靠近她悄声说:“我想起来了,我见过那个穿深驼色大衣的男人,他是江都督的儿子,江遇江邂之。”
“江都督前段时间被外国人炸死了,如今江遇归国,外界都传他会接管郓系,帮着蒋长泽对付我们。”
闫西看向江遇。
青年单手插在口袋里,懒懒地靠着船边,好像并不在意李丰蒲的话。
见刚刚义愤填膺的小兄弟继续与李丰蒲打口水仗,他才直起身子,抬手制止了那小兄弟。
江遇抬眸笑了笑:“我坐国际轮船还是私人轮船,和江明凛到底和不和,就不劳丰蒲小弟操心了。”
“莫不是丰蒲小弟家境贫寒,想来投靠郓系?”
他苦恼:“那这可真是让我为难了……以我们的交情,我原不该拒绝,只是郓系收人也是很严苛的,等闲是入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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