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轿子走了大半的路,为表示诚意,连同皇帝都下轿步行登山。
山下有路,拾级可至山顶。
闫西打算去拜访一下三位皇兄。
她先去了雍亲王和端亲王那里,顺便同两位皇嫂说了几句话。
然后才去找贤亲王。
贤亲王穿着茶色对襟窄袖长衫,腕间系着茱萸,腰束莹色祥云纹宽带,上戴一块碧玉佩,身形颀长,气质温润。
闫西手指略微蜷缩,站在贤亲王三步外看了看他,几秒后上前喊了一声:“皇兄。”
贤亲王转头:“是和硕啊。”
闫西走上前,忍着这张脸给自己带来的冲击力,笑了笑。
她又喊了贤亲王妃一句:“皇嫂。”
贤亲王妃穿着件淡色对襟衣裙,二十多的年纪,长相很是优雅可亲。
贤亲王妃拉过她:“可是走累了?”
闫西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和贤亲王妃并排走着:“没,我一人无聊,过来找皇嫂说几句话。”
贤亲王妃打趣:“和硕该挑个驸马,待明年重阳时,便可有人伴在身旁了。”
王妃说到末尾,看了眼贤亲王,两人相视一笑。
闫西当然不至于因为贤亲王有着一张和那人一般无二的脸就无脑地一意错认,但看着还是觉得……怪怪的。
到底是巧合,还是系统的恶作剧?
闫西说:“只怕不能像皇兄皇嫂一样恩爱有加。”
贤亲王虽然没做出多大功绩,但待他人宽容,于妻敬爱,于子慈蔼,朝廷上下对他到也算称赞。
贤亲王唇角漾起一抹弧度:“和硕是父皇唯一的女儿,品行优良,又有绝色之姿,难不成还有谁这么没眼光不识趣?”
闫西笑了笑:“没呢,只是看皇兄皇嫂感情好,略有羡慕。”
贤亲王妃忽然对自己夫君说:“镇国侯嫡子倒是相貌端正性子也好。”
贤亲王蹙眉,小声说:“蒋旻词的性子,他人不知,我们还不知?正日斗鸡遛鸟,手段没有,野心又大。”
贤亲王妃嗔了他一眼:“谁说是他?我说的是镇国侯原配夫人,前礼部尚书家的小姐生的嫡长子。”
“因着母亲逝去,蒋公子守孝三年,后来镇国公新娶的夫人是一点不管他,也不管外头的流言蜚语,婚事生生拖到现在。”
贤亲王妃看了闫西一眼,在心底叹口气。
都是同命人,贵妃逝去,皇后娘娘又不是和硕生母,隔了一层,大抵就没那么上心了。
贤亲王恍然:“旻遇兄弟的性子确实不错,我没想到他那去。”
贤亲王对闫西说:“你若去外面打探,大约有人会说镇国公原配之子为人冷漠无礼,但皇兄与他同窗几年,旻遇知礼守礼,行事进退有度……”
闫西说:“皇兄皇嫂什么时候改行做媒了?”
王妃怨她:“好心给你找个来年一起爬山的人选,你反倒说我们是做媒的。”
闫西莞尔。
现在她完完全全确定贤亲王不是那个人了。
贤亲王举手投足皆温润儒雅,谈吐和婉,而那人看起来明明认真却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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