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十三气得火冒三丈,怒道:“扔的时候你们不也叫好呢吗!你们也想把那野种扔进大渊!刚才一个个不都挺痛快的,怎么现在她哥回来了,都成缩头乌龟了?”
朱壮畏畏缩缩的道:“想归想,可咱们谁敢扔呀,缩头乌龟挺好的,至少能保住胳膊。”
青枣狠狠剜了眼云缺,理直气壮道:“朱壮说得没错,我们不仅想把你妹子扔下去,连你也想一块扔下去,就是不敢而已!要是打得过你,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么!”
气呼呼的说完,青枣扬起尖尖的下颏,还挺了挺肚子,一副挑衅的神态。
青枣的一番言词,听得众人直冒冷气。
这丫头太虎了,什么实话都敢往外说呢,你仗着肚子被人家搞大了不怕,我们怕呀!
云缺无视青枣的抱怨,盯向吴十三,一字一顿的道:“云小渔,是你扔下去的?”
吴十三看了看两侧逐渐远离的同伴,发狠道:“是我扔的又怎么样!她又不是你亲妹子,井里捡来的野种不配住在我们大窑村!”
吴十三面容扭曲,眼中遍布血丝,后背浮起一条条细如蚕丝的条状物,仿佛无数只细细的爪子。
与此同时,吴十三浑身的气息开始暴涨,他脚下的沙土被无形的力量吹拂开来,现出原地的岩石。
吴十三知道这次肯定糊弄不过去了,索性摆开架势,亮出全部的力量。
面对着气息狂暴的吴十三,云缺面无表情的道:“小渔不是野种,她是我妹妹。”
吴十三眼瞳变得猩红,脸部两侧爬满了诡异的褶皱,狞声道:“我管她是谁的妹子,野种就该去死!你云缺也一样,你更该死!”
吴十三背后的无数细丝猛地绷直,前端弯曲成锋利的尖爪,如一张大网般朝着云缺笼罩了过去。
云缺的嘴角翘了翘,眼罩上掠过暗淡红芒。
咔!!!!!
殷红的刀光在细爪合围的大网中闪烁。
爪牙崩裂,吴十三整个人喷着血落进大渊。
提着巨型斩骨刀的身影面朝着大渊,缓缓扭过头来,朝着惊悚的人们说道:“瞧,这就是欺负我妹子的下场。”
云缺的声音始终平静,心平气和的给大家讲述着简单的道理。
吴十三在村子里的年轻人当中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深得吴家器重,村长看到都要夸上几句,俨然大窑村年青一代的代表人物。
就这么一下被扔进了大渊。
随意得好像扔一条虫子。
大渊是一处死地。
大窑村每年的年底都有一场盛大的龙神祭,祭品是活人,不是村里的娃娃就是村里的年轻人。
每年扔一个,从来没人能在大渊里活着爬出来。
朱壮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劝道:“云缺啊,节哀顺变吧,小渔掉进大渊肯定活不成的,家里办丧事需要什么东西我能帮忙!像纸钱啊,灵幡啊,寿衣呀这些物件我都能弄到,保准够用。”
一个梳长辫子穿紫衣的女孩道:“墓地也要选好,村东头向阳的小山坡就不错,每年都开小花白呢。”
一群年轻人现在开始同情起云缺来。
大家都知道云缺对云小渔极好,但凡有好吃的肯定要留一半带回家给妹子吃。
想起云缺对妹妹的溺爱,青枣没来由的生出一股酸意,哼了两声不开心了。
云缺没理睬旁人,让小黑在大渊旁仔细嗅了嗅。
大黑狗朝着大渊里叫了两声,确定小渔已然跌落其中。
随后云缺做出了一个旁人无法想象的举动。
他竟一纵身,在人们的惊呼声中,跳进了大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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