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旁,一群青年男女面面相觑。
愣怔了好半晌,朱壮才发出一声迟来的惊呼。
“云缺跳下去了!”
“他疯了吧!跳进大渊非死不可!”
“平常那么凶的一个家伙,这次居然犯了傻,他下去别想再上来。”
众人惊诧不已,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
对于大窑村的年轻人来说,大渊,等同于地狱。
青枣的俏脸上忽然腾起恼怒的神色,恶狠狠的嘀咕道:“把我肚子弄大就给了个破蛋,为了个野种妹妹你居然跳大渊?云缺你个混蛋!”
朱壮见村花脸色很差,好心劝道:“青枣别生气,说不定云缺死不掉呢,他那么厉害,再者说就算云缺死了也没啥,反正你娘是寡妇,你家当寡妇都习惯了。”
“滚!信不信老娘扔你下去!”
“信!信!别生气嘛,我就劝劝你而已,哎好心没好报。”
大渊里黑漆漆,像一张无底的大嘴,能吞噬世间的一切。
没人愿意接近这里,人们开始后退。
身处大渊的云缺,耳边是尖锐的风啸,四周温度在快速降低。
右眼被风刺得微微眯起。
冷漠的凝视着脚下的黑暗。
熟悉的坠落感,将云缺的思绪拉扯到多年前的儿时。
那种浑身灼热如燃烧的恐怖感觉仿佛再次来临,烤得他抓心挠肝,痛苦得无法承受。
唯一的念头是水。
越冷的水越好!
身上根本没有火苗,云缺无比渴望着把自己封在冰块里。
只有冷水,才能让他感受到一丝希望。
活下去的希望。
于是,水井成了唯一能缓解痛苦的地方。
小小的身影,义无反顾的跳进了自家院子的井里。
那时下坠的感觉,和现在一样。
令人绝望,又带着一丝期待。
期待着井里的水足够冷,冷到能熄灭身体里的火。
可惜,井水虽寒,对小小的云缺来说并无用处。
哪怕他沉到水底,跗骨之蛆般的灼烧感依旧没有丝毫减轻。
水淹不死云缺。
却能被身体里的灼热活活烧死。
眼前的黑暗转换成年幼时的井底,绝望中的小云缺看到了眼前有一条小鱼,正摆动尾巴好像和他说着什么,随后小鱼朝着井底连通的一条水脉游去。
让我跟你走?
小云缺忍着痛楚划动双手,跟着小鱼不知游了多久,来到一处巨大的冰层下面。
小云缺贴在冰层上,身体的灼热终于好转了一些。
好凉。
真好。
谢谢你,小鱼。
“小渔……”
漆黑的大渊中,云缺眯起的右眼渐渐睁开。
眼底是一片决然。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云缺整个人被包裹在浓浓的黑暗里。
头顶的出口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光点,四周的峭壁上逐渐出现些大小不一的洞穴。
有些洞穴里睁开了或大或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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