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我也成功夺取过水囊,但是里面的水根本就不够喝,慢慢的我也走了黑狼癸的老路,但这无疑是饮鸩止渴,也幸亏路上遇到了有同样举动的其他人,他们死的都很快。
我听说,毒狼丁不知从何处找来两块胸甲上的薄铁板,把它砸成一口简易的小锅,在海边煮海水,我决定也去凑凑热闹。
我从小就十分的孤僻,不喜欢说笑,更不喜欢与人交流,只喜欢独来独往,喜欢蹲在角落看他们拉帮结派,所以我叫孤狼,孤独的孤,脱离狼群的狼。
这次我也一样。
我静静坐在海边的山坡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毒狼丁用几块石头堆成一个灶台,灶台上面架着一上一下两个砸凹的铁片,下面铁片烧着海水,水蒸气飘到上面铁片表面,就会凝结成水珠。然后再用一个带有血槽的断刀,将水滴导进水囊里。
这种方法摄取的水不会很多,绝对不够喝,因为需要喝水的不止毒狼丁一人。
毒狼有获取水的方法,这种事情很危险,而且藏是藏不住的,被其他人知道后定然会来杀人夺水。所以他就需要以水为资本,找几个能护他周全的人。疾狼甲、黑狼癸、小狼甲等七人就是毒狼丁的贴身保命符。
我在山坡上坐看他们的一个时辰里,毒狼他们遭到四次,三十余人的抢夺与袭击,不过都被他们击退。
傍晚,恶狼乙召集了四十多人一同抢夺水囊,毒狼等人懂得利害关系主动让出,可是水囊里只不过有小半袋水而已。
此刻,求生的欲望、人性的贪婪、人心的险恶都显露无疑。
背叛、暗算、杀戮………,一场血腥残酷的争端在我面前开始又结束,最后能喝到一口水的不过只有两人,恶狼乙和白狼辛,其他人都死了。
血腥味随着海风弥漫整个岛屿,或许是习惯了杀戮的日子,血腥味竟然也变得习以为常。
毒狼丁在我身旁坐下,递给我半袋水,对我说道:“老兄,你该改改性子了,从小你就这么冷淡,也不觉得无聊吗?也幸亏你有我这么个朋友,能陪你说话,否则只怕你真的会成为一个哑巴。”
我说:“我没有朋友。”
毒狼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起身就走了。
我拔出水囊的塞子,放在鼻尖处嗅了嗅,突然听到身后的远处毒狼在喊:“还坐在那里干什么,快跟我走啦。”
从我记事起,只有他愿意跟我说话,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精力,每次都会坐在我旁边絮叨半天,不过我基本上不会去接他话茬。他好像跟谁都很熟悉,又好像跟谁都不那么熟悉。如果他想那么做,他可以和任何一个人成为朋友,黑暗的高墙里,他就像是透进来的一束阳光。
确认过水囊里没下毒后,我喝了一口水,干裂到疼痛的喉咙有种伤口迅速愈合的感觉,而后起身跟了过去。
那段时间我不敢想象自己是如何存活下来的。喝过血,吃过肉,咀嚼过草根,经历过数不清的战斗,用各种方式杀死了十七个对手。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来岛上的二百一十人中,除了恶狼乙斩杀十九人,我竟然是杀人最多的,他们都叫我“斩次”。
终于熬到了最后一天,狼首要用一艘船将我们带走,可是活下来的却有二十三人,也就是说,这里注定还要留下来两个人。
狼首,没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他每次出现都会戴一个狼头面具。
他说话声音冰冷而又尖锐,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能割破人的耳膜,“怎么回事?还多出两人,牙狼庚、牙狼辛、恶狼乙、恶狼戊,你们怎么决定的?谁留下谁离开?还是说你们四个都想留在这。”
恶狼乙用冰冷的目光直视着站在船头高高在上的狼首,狼首此刻也用目光在直视他。
恶狼乙哼了一声,抽出腰间的双刀,纵身朝着恶狼戊斩去,恶狼戊的本领并不差,他后撤一步躲过一击后,拔刀进行反击。
二人实力在伯仲之间,一时难以分出胜负,交手中渐渐打出我们的视线。
牙狼庚与牙狼辛是一对双生子,庚是哥哥,辛是弟弟。
哥哥看了弟弟一眼,似乎心有不忍,我猜他当时想要牺牲自己成全弟弟,于是从袖子中亮出一柄匕首,竟然是朝着自己的脖子刺扎。
但就在一刹那间,弟弟腰间的长刀出鞘更快,哥哥的人头顺势滚落,弟弟看着哥哥的脑袋冷笑道:“愚蠢的人不配活着。”
这时,决斗的恶狼提着人头出现在我们视线中,是恶狼乙赢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站在船头的狼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们每个人有三条命,第一条命是父母给的,第二条命是我给你们的,第三条命却是你们自己在这座孤岛上争取的。今天在这里活着离开的你们,将拥有真正的名字,而不是一个代号十个人共同分享……………”
那日,狼首说了很多,也不过是让我从孤狼甲变成了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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