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回小心翼翼来到他面前,眼底噙着泪花:“爹……”
“还疼吗?”江尚中心疼地看着她的脸,从小到大,他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今日真是气昏了头才一时冲动,此刻已是满心后悔。
“不疼了。”江雁回拉着他的手,“只要父亲不气了,女儿便没事。”
一旁的徐氏叹了口气:“瞧瞧咱们女儿,多懂事,老爷,你就别怪她了!”
江尚中叹了口气:“我不是怪她……雁回,我知道上次你进宫掌印救过你,所以你对他心存感激,这本不是什么错事,相反这是好事,证明我的女儿心地善良,可你信父亲一句话,他沈焕能爬到今天的位置背后不知道做过多少肮脏事,手里沾过多少无辜人的血,司礼监的人,咱们不能招惹,知道吗?”
江雁回垂下眼睫:“女儿记下了。”
江尚中却仍不放心,还想再说什么被徐氏拿手肘轻轻碰了下。
他欲出口的话便全咽了回去,招来巧姝。
“扶小姐回房休息吧。”
江雁回这一走,江尚中立刻对着徐氏道:“是时候给雁回寻一门亲了!”
徐氏怔了一下:“我心里倒是有几个合适人选,若是老爷觉得合适,我这就安排起来。”
“要快。”江尚中斩钉截铁道,“最好是年底便成婚!”
徐氏这下更诧异了:“可雁回还尚未及笄……”
江尚中摇了摇头,一双眼底满是忧虑:“等不及了!”
“老爷在担心什么?”徐氏意识到江尚中情绪的反常,从刚才接女儿回府,他的情绪便十分不对劲,向来慈爱的父亲竟一反常态打了女儿,这在她看来十分不能理解,偏生,他又突然提及江雁回的婚事!
“我在担心什么,夫人该也猜到了。”
徐氏越发觉得匪夷所思:“你是说司礼监掌印?可他不是……他想要雁回?”
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徐氏立刻否决:“不可能,司礼监再怎么权势滔天,也不至于敢强娶朝廷命官之女,更何况,他们就不是正常男人……”
“有什么不可能?”江尚中打断他,“原本,我还想着朝堂上好歹有一群不屈服阉党淫威的正义之士让阉党有些忌惮,可经庄王谋逆,阉党趁乱排除异己,谋害忠臣,如今的朝堂已然是司礼监的天下了!”
徐氏瞪大了眼:“可司礼监全是太监啊!”
江尚中看向她,脸色惨淡。
徐氏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气得咬牙切齿:“这个畜生!”
“夫人先莫急,眼下我也只是猜测,他沈焕究竟想的什么我还不得而知,但把雁回的婚事定了我们的心才能安下来,无论如何,女儿的幸福不能断送在我手上!”
徐氏深吸口气,连连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我明日便去办。”
这一晚,江雁回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总是江家家破人亡的场面,吓得她一整晚都没睡好。
第二日天方亮,巧姝便急匆匆来到她房间里,神秘兮兮告诉她,喜梅庄的喜老板来了。
喜老板是金陵城里出了名的媒婆,媒婆到江家,自然是为婚事,而江家的适婚人只有江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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