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话将将才落下,他与流月眼前景色便忽然转换。
这里像是世外桃源。
有一间小竹屋,一大片梨树林,还有绵延不绝的山峰。
梨花开得正好,一簇一簇压在枝头,像极了初冬时的雪,一片一片的白,偶有微风拂过,满树的梨花在风中摇曳,飘来淡淡梨花的气息。
但流月手中还拿着九尾狐银簪,和仙君送她的耳坠,在日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在一簇簇洁白的梨花下,显得十分光彩夺目。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事并非一场梦,而恰恰这里才可能是幻境。
这簪子和耳坠应是一块儿的,此是相聚,打开了某种契机吧,大概是仙君口中的“覃氤神君”设的幻境吧,而“覃氤神君”又是谁呢?
流月并没有听说过。
但能被称“神君”的,从天界成立伊始,至今,也不过寥寥几人。
无论是游历人间,还是归寂虚无,天界中不应当没有一点传闻。
可“覃氤神君”是谁呢?为何仙君会知道呢?为什么她的法器会在三百年前出现在尚是婴孩的流月身边呢?可为什么流月身上却又找不到她的一点气息呢?
流月的重重疑问,还未问出口,被仙君看在了眼里。
但仙君说,“覃氤神君”的事,他也知之甚少,这些年,他也在找一个答案。
自三百年前,他从梦中醒来,对前尘往事都记得模糊不清。
可在记忆深处,总有一个人亲切地嘲他笑,唤他“澹澹”。
那个人,笑若清风与明月,一身浅蓝色的一衫,松松垮垮的头发,用一支镂空的九尾狐银簪挽起,她与他形影不离,别人都唤她作“覃氤神君”。
可天界似乎并没有关于她的痕迹,他找遍了天界的每个角落,他也曾问过天界其他神君仙君,他们对此人竟一无所知。
可那些零碎模糊的记忆,绝非空穴来风。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执念,他必须去寻找这个答案。
流月心中突然有一事明了,“仙君下凡可是为寻找这答案?”
仙君微微颔首。
这样看来,她与仙君还是是有缘分的,流月如是想,他一直寻找的答案,也恰好是自己多年来寻求未果的。
此时两人正站在竹屋外,仙君衣着白纱,似乎与背后环绕的梨花融为一体。
可那随风飘起的发丝,又在那一片一片的白中显得尤为突出。仿佛他是这天地间的主导者。
流月看得有些恍神,脱口而出,“仙君,有没有仙子给你说,仙君真好看啊?”
仙君的流转目光顿时愣住了,有些生硬的转开了话题,“进竹屋看看吧。”
随即便逃一般的往门口走去,可指尖放在门上时却没推,他顿住了,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流月道。
“这竹屋里的一切都还是未知,你修为还很低,你若是离得稍远,遇到了什么危险,我怕护不得你周全。”
流月三步并作两步走,与仙君肩挨着肩,道,“仙君,这样呢?”
仙君不回答她,似乎在思考怎么与她说。
她便大胆地抓住了仙君的手,“这样可以嘛?这样就不会走丢了喔。”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下意识的动作有多么亲切,自己又会不会对别的男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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