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都能知道?妈呀,难不成你们报社还在别家安了窃听器?”
“啥叫窃听器?”柯先生不禁好奇问道。
“呃……没啥!”邬阑一下说快了,连忙把话岔到别处,“还有啊,上回你说南堂的神父在京城开了两家钱庄,具体情况你知道吗?”
“不是两家,是三家,”柯先生纠正道,“其实开这三家就一直波折不断……”
邬阑眼睛一亮:“诶?柯先生是不是又打听到什么?快说来听听。”
“嗨,也是道听途说,我那小舅子的媳妇的大嫂的妹妹的男人,就在南堂里当差做跑腿的活路,平日里就爱打听个八卦呢。”
“嘶~,这关系还真复杂……行,你继续。”
“听说是他们认为开办钱庄有违什么伦理,这话是他们一个大神父说的,放债收利者之所以犯罪,因为他们损害了付出利息借钱的人。”
“这话说的有道理啊?”邬阑不禁点头赞道:“放高利贷就是害人不浅。”
“但那人解释说他们神父是迫不得已才放债的。”
“此话又怎讲?放债还迫不得已?”
“是啊,当时我也这么问那知情人,他说,因为他们现在这个耶稣会跟过去那个耶稣会不是同一个会,他们现在这个要受澳门的制约。因为他们一年才接受一次汇钱,要是被制约了,生活都没法生活,更别说建新的教堂。”
“哦……”邬阑这才稍稍明白了一些,感情是财务是被别人拿捏住了,所以才想另谋生钱之道。
“还有,他们投钱办钱庄,也是为了他们的什么传教事业,传教应该很花钱吧,我想。毕竟我大明江山宽广,要从澳门进入腹地可不容易,要先水路再陆路,然后再水路,走一趟盘缠都花不老少。”
“的确,从澳门到京城我估摸着有两个‘两京之间’的距离那么远,要是盘缠不够,他们就只有一路乞讨,更别说还传教。”
舒岱宗道:“我明白了,他们这是怀着出世的心来做入世的事。”
“哈哈,有道理啊,”邬阑笑道:“不过也难为他们了,按我们俗语说就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
“妙啊,这句总结的精妙!”
邬阑又问:“他们一般放贷给什么人,知不知道?”
柯先生又回忆了一下:“这就没听说了,不过,以我估计……可能不会是靠几个小钱养家糊口的百姓,他们那些神父都挺乐于结交名流。”
“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懂了,”邬阑一下就反应过来:“上回捐资修路不就是,他们一再说不要任何回报,我当时差点以为他们就是大慈大悲的菩萨了。”
“他们的前辈不也是这么做的,那个利前辈。”
“不过我有些疑惑啊,”舒岱宗又问道:“办钱庄也不是你有钱就能办的吧?”
“舒先生有何高见?”
“因为这次在南方跟不少钱庄主有过交道,所以大概知道一些,好比开钱庄不可随便开的,须得同业者五人联名保结,并纳捐四百两,禀官批准,皆带无限责任。而且伊始业务也以短期存放为主,浮欠计日起息,所发庄票半月为一比期……”
“总结来说就是,要办钱庄,一要同业联名保结,且有人敢为你担保;二是其经营的业务必须是官府允许下才行。”
“京城这地,说难听点,砸一块石头下去都能砸中一个当官的,所以也难怪他们喜欢结交名流,应该与官府的关系也不错,这样就有了一个质量相当高的熟人网,往后想做任何事都会有人帮衬。”
“说的也是……看来咱们报社还得多向人西洋神父学习,多结交一些名流,这样消息才更灵通。”
三人一通分析下来,邬阑似有所悟,要是耶稣会提出想购买土地,凭他们良好的人际关系,应该也不是难事,况且京城还是有不少落魄的勋戚贵族,他们没银子但手里土地多少是有些的。
“二位,还有一个探听方向你们也要留心,就是他们手里拥有多少土地,尤其是京畿附近的。最近有没有交易土地,都跟谁交易的,还有买卖价如何……都最好打探清楚。”
舒岱宗两人一听,都不约而同眼睛一亮,柯先生问道:“小东家,是不是最近有什么风声啊?”
“是啊,南方那边的大财主是不是到京城来了?”
邬阑笑了:“你俩还真是联想丰富,”她又沉吟一下,再道:“雄安经济区没忘吧,以往数十年不变的地价,最近已涨了两三成,不奇怪吗?”
“哈!果然有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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