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镇子,叫三悦公社。今天公社建水库第一天动工,据说公社大食堂给免费分发大白馍。
这年头,一年能有一顿肉吃,就是造化了,而且还得是过年那天才有机会吃到。相比肉来说,大白馍虽然档次低了点儿,但在这年头,那也是紧俏品。怕是去晚了,连馍儿味都闻不到。
我倒是对大白馍并不感兴趣,走着走着,陆家包子铺的招牌,让我眼前一亮。
走进包子铺,我一屁股坐下来。我喊道:“给我来四个韭菜鸡蛋馅儿的包子。”
这时候,从里间传来一阵如铜铃般的声音:“四个韭菜鸡蛋馅儿的包子,四毛。”
随着这话音一落,飘来一阵桃花香气。一个婀娜多姿,穿着一件貂皮大衣的丫头,手上盘子里盛着四个热气腾腾的大蒸包,从里间走出来。
走出来的这丫头,是包子铺老板的女儿。也不知道是谁兴起的,或许是她长得太水灵,嫩白的脸蛋,仿佛能捏出水来。又加上她家里开包子铺,渐渐的,大家都喊她包子西施。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粮票,笑着说:“钱倒是没有,粮票一大把。”
她朝着我破旧的羊皮袄瞟了一眼,一脸瞧不起我的样子:
“粮票可以,一市斤粮票正好四个包子”
我没好气地说:“合着……你们这是黑店呐,一市斤粮票?这包子敢情比金条还贵!”
“哼!我就知道。你小犊子是指定吃不起我家包子。你没钱吃,就起开!别脏了我家凳子!”
包子西施推着我身子,作势赶我出去。
我一把夺过盘子里的包子,顺势把两张粮票拍在餐桌上说:“还真是狗眼看人低!”
包子西施一看就火了:“哎哎哎!你骂谁是狗!臭要饭的,我……”
没等她巴掌拍过来,街上却传来阵阵哭喊。
“妈呀!快跑……”
“有……有鬼啊……”
“救命!救命!”
“疼……疼……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只见,这原本热闹的街上,此时是一片狼藉。乡亲个个显得表情恐惧、慌乱,像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顾着舍命地跑,连“吃饭”的家伙什都随手扔了。
这时,跑过来一群人,围着三四个担架。担架上的人撕声痛哭,担架上血迹斑斑,盖在身上的衣物,被染成血红一片。
包子西施跑到门口,不怜反嘲,嚷嚷道:“这不是建水库那帮劳碌命么?刚才还热火朝天地去建水库,这不一会儿功夫,咋还把家伙什儿都丢了?满大街的跑啥?”
我没理她,她反而更加地嚣张跋扈:
“这帮穷鬼,刚开春儿,地还没解冻,整啥水库。先前,我阿玛就警告过镇长,那建水库的凹地是聚阴之地。哼!你们这帮人,就是一帮傻子,死了活该!”
我一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急了:“哎哎哎!狗毛疯丫头,你嘴咋这么毒!”
包子西施一听,脸上瞬间红的像团火:“臭要饭的,你……”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清响,一个巴掌就这么硬生生,拍在我的脸上,只觉得脸上一阵发麻。
她不解气,作势还要打我。我这次有了防备心,一式盗门绝学“飞雷式-观音手”,抓住她手,却见她脸色煞白,她大喊:“鬼!有鬼!你身后有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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