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蓉儿一手拖着香腮,笑看着常明德身边,“你这故事讲得好,赶明儿给娘也讲一回,她肯定开心。”
“你还真把我当成说书的了?”常明德刮了下乔蓉儿的鼻子,宠溺的看着她,“也不怕爹骂我不务正业。”
“若是爹如此说,那他老人家可没说错。”乔蓉儿掩着脸笑道。
“好啊,竟然拐弯抹角地骂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常明德挽起袖子,张牙舞爪地吓唬乔蓉儿。二人一个假意躲闪,一个故意戏弄,闹得好不欢快。
跟着乔蓉儿进来的子琴见此,悄悄地退了出去。而一旁站着的子琪只是低下头,似乎对二人的动静浑然未觉。
乔蓉儿睥见依然站在那儿的子琪,心中不喜,可面上依然和常明德打闹着,未露一丝不快。
跨出房门的子琴一转身,发现子琪没有跟出来,心中吓了一大跳。她站在门口,颜色焦急,可有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子琪这是怎么了,这种时刻怎么还会待在房里不动。
眼见着房里的常明德动作越来越不着调,子琴银牙一咬,大跨步走进门,然后走到子琴身边,拉着对方的衣袖就往外走。
子琪被拉得一个趔趄,可还是死死低着头,紧跟着出了门外。
房内的常明德和乔蓉儿见此,相视一笑,继续打情骂俏。
子琴着急忙慌地关了门,她看向正对着墙角抹眼泪的子琪,心不由一沉。子琪断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今日当着夫人和三爷的面竟然如此,莫不是刚刚受了常明德的欺负?这样一想,子琴心中更是惭愧,她紧抿着唇,一时更不知该说什么好。
……
自那次听常明德说兵法,子琪便自称生了兴趣,私下里请求乔蓉儿许自己借阅一二,往后也能和三爷说说闲话。乔蓉儿听了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笑着答应了。
虽说兵部侍郎府上兵书也不少,但哪里比得过将军府的藏书。且将军府有一规矩,那便是书从不私藏,都放在离湖不远的建地一座藏书阁里。子琪去了几次,每次都在里面待半个多时辰,也把书借回来看。这日,她翻开一本书,竟看到上面有人手写的笔迹。
这倒是新奇,她拿着书大大方方请教常明德。
“哦,这是大爷的笔迹。”常明德扫了一眼,随口道,“看着字迹,像是他十几岁是看的书。”
子琪笑着点点头,日后每次看到有谁的笔迹,定要拿来和常明德请教一番。若是遇到了有常明德书写的地方,子琪用拿去和乔蓉儿说一说。乔蓉儿对此倒是颇感兴趣。
渐渐的,两人在这方面倒是有了默契,乔蓉儿怀着孕,一看书就头痛,所以得空了,就让子琪念书给她听,尤其是特意翻找了常明德和老夫人看过的书,遇到有趣儿的地方,乔蓉儿便记着一二,当晚便要消遣常明德一番,也算是种闺房情趣。
常明德的师父今日也回来了,常明德除了当值,便是和师父一处学习,连和朋友出去饮酒都少了,大部分时间都宿在前院,有时甚至在师父的住处歇息。这让子琪大松了一口气,将军府暂且可以待了。只是常明德如此忙忙碌碌,子琪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日,将军府上下突然紧张起来,说是宫里来人了。常明德和乔蓉儿盛装去了留园,候在院子里的子琪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恭贺的笑声。
“劳烦公公了。”
“哪里的话,明威将军首战大捷,还生擒了越国大将,真真是解了圣上几日来的烦恼。宫里上下,几日了,终于听到了笑声。”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
站在院中的子琪顿时色变,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临近午日,头顶的太阳照的人头晕眼花,里面传来的欢笑声更是如一把刀,生生凌迟着子琪的血肉。
她不知道这些人口中的越过大将是谁,是韩青抑或是其他人,可不论是谁,越军定是吃了一番苦头。本就兵力不足,军心未稳,若是刚作战时便吃了败仗,那费尽心思凝聚起来的一切,稍有不慎,便会土崩瓦解。
直到周身被热汗浸湿,才听得里间老夫人的丫鬟翠竹出来传话,“吩咐下去,在大厅摆饭,各院的人都伺候好自己的主子。”
子琪被身边的子琴一拉,这才反应过来,她低垂着头,跟着丫鬟们进了正厅,帮忙摆放桌椅。
这一顿饭,子琪伺候下来,几乎耗费了她半生的努力。她忍不住,看着那些人谈笑风生,她恨不能扑上,让他们也尝尝流血的滋味。
她更后悔,当初没能杀得了常明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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