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薇儿摇了摇头,说道:“刚刚出门了。”
顾文思低头看向文稿,眼神瞪得溜圆,深吸了一口气,喊道:“这个家伙,想做没有成本的买卖?”
顾薇儿看着父亲的神情,嘴角洋溢着笑容,不久之前,自己也被震惊的不得了。
虽然顾薇儿不懂得苏幕遮所说的“拉投资”、“入股”是什么意思,但具体的计划还是很清楚,那就是找人出钱,到时候赚了分红。
顾文思盘算了一番,下定了决定,便下楼找了掌柜的郭恩,命他邀请周围一些信得过的商户与富豪吃顿饭。
钦天监七星楼已经荒废了。
破败的门也没有关,里面长满了杂草,树木森森,唯有那一座高台之上搭建的高楼,倔强地伫立着,守着独孤的落寞,向往着远处的繁华。
七星楼虽只有三四丈的高度,但高台地基却有两丈之高。
台阶上满是灰尘,沉寂似是无人到访的鬼蜮。
苏幕遮站在高台上,看着生锈的青铜香炉,感叹了下岁月的清冷与人世的变迁,迈步走入七星楼。
七星楼分三楼,每一楼都有八个房间,依先天八卦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的方式布置。
一年前,钦天监王用极,便是死在了三楼的乾字房间之中。
根据目前掌握的消息,两个人的死可以说是极为相似。
一样的死状,一样的密室。
赵蒙临死之前的凄厉惨叫,说明当时的他还活着。
而当自己赶至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而且从他手上出现的尸斑来确定,死亡时间应该超出了一个时辰。
苏幕遮有一个清晰的判断,无论死去的人是不是赵蒙,那一声惨叫,绝对不是死了的人发出来的。
换言之,凶手当时就在书房,在现场。
关键的问题是,凶手为什么要发出声响,他又是如何在密室之中悄然消失的?
只有解开密室,才能找出真相。
苏幕遮想要找出答案,并非是出于对赵蒙的感谢,也并不是对赵晚柔的在乎,而是想窥见黑暗之中的影子,找出棋局中隐藏的秘密,赢下这一场棋局!
乾字房门挂了锁,旁边还有残破的封条,一旁的窗户虚掩着,苏幕遮推开窗户,审视着阴森沉寂的房间,书架,书案,香炉,椅子,似乎保持着案发时的样子。
苏幕遮矫健地翻过窗户,落入房间,四处寻觅了一番,并没有什么线索。
“这是什么?”
苏幕遮蹲下身,仔细看着地板上四五个小小的凹点,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出来的。伸手触摸了下凹点,然后抬头看向顶部,正上方,是房屋的一条横梁。
搬过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苏幕遮仔细看向横梁,有两三道浅细的勒痕分布在横梁左右两侧,就在苏幕遮准备把桌子也搬过来,桌椅叠高探查下房梁的时候,感知到一股异样,将目光投向了窗户方向。
一道黑衣身影,金色面具,冷如鬼魅,目光如炬,盯着苏幕遮。
只在瞬间,黑衣人便抬起手,一张弓便已满月,一根冒着火的箭矢,便射向了苏幕遮,苏幕遮猛地跳下一旁,箭矢射在了柱子上。
“想要毁灭现场吗?那你最好是把赵家也烧了。”
苏幕遮随手拿起一旁的砚台,冷眼看着窗边的人说道。
“呵呵,你怎么知道赵家没有着火呢?年轻人,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无论你为什么而来,你都只能死在这里!”
黑衣人冰冷地抬起弓箭,对准了苏幕遮。
苏幕遮苦涩地笑了笑,左右看了看,这里没有其他出路,将手中砚台甩了出去,纵身躲向一旁的书架,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头向后仰了下,箭矢直擦过鼻尖,也不知道是火燎的痛还是箭矢擦伤,让苏幕遮心头一冷。
“丫的,若是有手枪,哪里轮得到你射我!”
苏幕遮靠在书架后面,摸了摸鼻子,还好没事,否则自己就要毁容了。
“葬身在这里吧。”
黑衣人丢了两个瓦罐到了房间里,瓦罐破碎,里面流淌出黑色的油。
“我靠,石油都挖出来了?”
闻着那熟悉的味道,苏幕遮几乎要蹦了起来。
虽然说古代有石油的记载,比如《易经.革卦》中“象日,泽中有火”;《汉书.地理志》“高奴,有洧水可燃”;《梦溪笔谈》记载“燃之如麻,但烟甚浓……盖石油至多,生于地中无穷,不若松木有时而竭。”
但苏幕遮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古怪的世界,竟也有石油,有就有吧,用在自己身上算什么事……
两支箭矢准确地射入黑色的液体之中,火光陡然升腾起来,火势再无法控制,肆虐开来,黑烟卷向长空。
七星楼外,孟良志左右看着,等待着云君沫的到来,人还没等到,却看到了七星楼着火,急忙奔向七星楼的方向,看着站在高处的黑衣人,厉声喊道:“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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