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住在了梦仙居,隔壁便是顾薇儿的房间。
顾薇儿听福笛说起苏幕遮是个落第的举人,硬是请苏幕遮到了自己的闺房。
闺房空间有些大,布置的倒是清新淡雅,几盆尚未开放的海棠,一张雕刻精美的书案,书案之上铺着几张宣纸,一旁笔架上,倒挂着七八支毛笔。
铜炉焚着檀香,古琴安静的躺在琴案上。
三个装满书的书架,不是堆积的卷轴,便是一本本古朴的书籍。
有山水屏风隔断,里间便是顾薇儿的卧寝之地。
“苏大哥,这里有各类书籍,你不要气馁,以你的才华,三年后必然高中。”
顾薇儿相信自己的判断,鼓励着苏幕遮。
苏幕遮干笑了下,走到书架上,随手展开了一个画轴,看了看画卷中色彩阴沉的山水,透着沉闷与压抑,扫了一眼印鉴,回头问道:“你画的?”
顾薇儿浅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整日呆在房间,总需要做些事情。”
苏幕遮收起画卷,感叹古代社会出了那么伟大的诗人、词人、文豪,与单调的古代生活不无关系。对于文人,宅在家里,除了研究诗词歌赋,还能有多少娱乐生活?
没短视频,没网购,没天南地北的新闻。
人的成就,与精力的专一有关。
“这是什么书?”
苏幕遮在一摞书下面,抽出了一本老旧的是书,凝视着书上的五个字:
《布局师传说》
展开之后,是一幅幅围棋残局。
而这里的棋盘,与自己识海中存在的棋盘,十分相似。
黑白棋子,无分先后,即没有数量的限制,更不遵循无“气”则死的规则。
顾薇儿推动轮椅,伸手接过《布局师传说》,翻看了几眼,含笑道:“这本书应该是介绍围棋的吧,我几年前也看过,只是看不明白,便压在了下面。你看这句,长驱驰逐,见利忘害,轻敌寡备,所丧弥大,临疑犹豫,算虑不详,苟贪少获,不知所亡……”
“这布局师是什么意思?”
苏幕遮心存疑惑。
顾薇儿摇了摇头,表示道:“在《弈林新编》中有云,‘善弈者谋势,不善弈者谋子’,我想,布局师,应该是围棋中,谋势大成的称呼吧。”
苏幕遮从顾薇儿手中接过《布局师传说》,说道:“这本书借我看看,可以吗?”
“当然,这里所有的书,苏大哥都可以看。”
顾薇儿爽快地答应下来。
双瞳司主事堂。
孟良志将一份卷宗交给了沉默的赵三审,恭谨地说道:“司主大人,据仵作查验,赵侍郎的死因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腐蚀液体毁灭了生机,另一种是溺死。与钦天监王用极的死法,完全相同。”
赵三审打开卷宗看了几眼,冷笑一声,说道:“另外一件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调查清楚,赵侍郎生前负责的主要案件有三个,第一件是京畿南郊侯家灭门惨案,第二件是淮明候贪腐一案,第三件是西夷使者伤人案。”
赵三审盯着孟良志,孟良志连忙将相关案件的卷宗送了上去。
“有意思。”赵三审翻阅了卷宗之后,平静地说了三个字,然后对孟良志说道:“你和云君沫去七星楼,把现场再勘察一遍,比对下赵侍郎案现场,一定有相似的地方。”
孟良志眼神一凛,躬身离开。
赵三审抽出了西夷使者伤人案的卷宗,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一股杀气缓缓升腾而出,“吞髓兽?不,西夷人!你们在边境闹腾也就罢了,还敢在帝都掀起风浪!真当我赤宋没有血性男儿吗?!”
梦仙居中,顾文思正在盘算着计划的可行性,苏幕遮说得轻松明白,但真正执行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原本以为这是一出没多少成本的好买卖,但仔细一算,未必是这样。
且不说苏幕遮说的蒸馏行不行得通,能不能打造出所谓的好酒,就说制造声势,引起所有人的目光,就无从下手。
要请帝都最出名的青楼女子——慕容花间,这需要多少钱才能请得来?
再说了,有钱就能请得动吗?位尊殿多少人想请都请不到。
若不是这个家伙说能让自己女儿站起来,顾文思都想反悔了。
“父亲,这是苏大哥给您的计划书。”
顾薇儿推着轮椅到了顾文思桌前,递上了一份文稿。
顾文思接过之后,见顾薇儿心情不错,久违的笑意让顾文思很是开心,无论花费多少钱,只要能让女儿站起来,那什么都是值得的!
“苏公子人呢?”
顾文思问着,展开了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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