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安堂位处京城闹市,公然带着衙门仵作去验尸,阵仗太大,而且会惊动官府。”
“那怎么办?不找仵作怎么验尸?”
鱼多多有点头大,找仵作就会惊动官府,不知道有没有仵作接私活哈?
“会验尸的不止仵作。”
向凌恒目光在烛火的映射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彩,瞬间点亮了鱼多多的双眼。
“还有大夫!”鱼多多兴奋的说道。
向凌恒唇角上扬,得意的说道:“论起医术,据我所知老师无人能及。”
“你想让长宿去验尸啊?”,鱼多多瞬间有点同情长宿。
向凌恒不置可否,看了一眼虚掩的窗台,凝眉沉声道:“这个时辰只怕城门已经关了。”
“……”,那你刚才一脸得意个啥?
向凌恒一手抱胸一手托腮,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了好一会儿,在鱼多多以为他也无可奈何的时候,他突然拍了一下书桌,双手支着身子,低头与鱼多多面对面交流了一下眼神。
“……”,鱼多多眨巴眨巴大眼睛,愣是没看出来他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我同老师在外游学的时候,我也习得一些医术”,向凌恒薄唇轻启,认真的说道。
鱼多多借着昏黄的烛光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小心脏的动静越来越大,双眼圆瞪,深深的吞了一口口水,声音颤抖不明的问道:“你不会是想自己去吧?”
向凌恒长睫翕动,唇瓣微张,呵气如兰魅惑至极的对着鱼多多说道:“不是我自己去。”
鱼多多闻言微松一口气,刚想张口说‘你吓到我了’,毕竟向凌恒是一尊身娇肉贵的小祖宗啊,出什么事了咋办。
哪知话未出口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指点住了双唇,指尖还透着几分清香,鱼多多整个人呆若木鸡,血液上涌,直冲面门,红光满面,如饮酒上头了一般。
“你同我一起去。”
向凌恒薄唇开合间,鱼多多浑身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如潮水褪去一般带走了脸上残留的血色,直入脚底,竟有些打湿鞋袜。
鱼多多动了动黏腻的脚趾,目光愣怔的看着向凌恒,忐忑的问道:“你是开玩笑的吧?”
向凌恒直起身,收回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不明的凝望着太师椅上僵直的鱼多多,语气阴郁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你觉得呢?”
鱼多多只恨自己腿残,不然早就抡起腿加大马力跑路了,但是腿脚实在不利于行,只得好声好气的说道:“我觉得你是开玩笑的,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表哥你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梅……”。
“你不是想待在向家吗?”
话未说完就被向凌恒堵了回去,他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件事危及向家,你觉得你能置身事外?”
“我没有……”。
“按大夏律令欺君之罪满门抄斩。”
“……”
“还是说你一直没有把我父亲和祖母当做一家人?大难当前,独自离去?”
“……”
“亦或是,你明日去京兆尹府击鼓揭发我向家商铺有鼠疫出现欺瞒不报?”
鱼多多气结,她是这么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是非不分之人吗?向凌恒这是在质疑她做人的原则,这是对她人格的侮辱。
啪!
鱼多多怒目圆睁,伸手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书桌,力气太大手掌疼痛发麻,但也顾不得查看,朝着呆愣住的向凌恒大声吼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可以,去之前先准备一下”,向凌恒很快回过神,朝着窗外学了几声叽叽咕咕的鸟叫,不一会儿房门便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