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檀香馥郁,纸墨尤添香,满屋书籍架中藏。
鱼多多被向凌恒强制性的抱进了书房,径直走到书桌案前,动作麻利的将她扔到桌子下面的太师椅上。
向凌恒收回手凝眉揉了揉肩臂,半阴不阳的说了一句:“表妹最近体重见长啊。”
“嗝……谁让你抱了?”抱完还嫌她重,有病还是蛋疼啊?
烛光氤氲,映衬着鱼多多白皙的脸庞,若隐若现的红晕透露出她此刻内心的小羞羞。
粉袍临近,微风拂面,向凌恒长腿微屈靠坐在书桌案的边角上,双手交叠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鱼多多微红的脸蛋。
“表妹方才不是有事要与我说吗?”向凌恒嘴角勾起一丝坏笑,“难道只是想支开旁人,与我独处?”
鱼多多顿时双眼圆瞪,一脸嫌弃的看着向凌恒。
“你是沙雕吗?”
“沙雕是什么?”向凌恒不解的问道。
“沙雕是你”,鱼多多顺口一说,白了向凌恒一眼,一副看傻子的神情。
“表妹真是幽默,我哪里像只雕了?”向凌恒说着还将自己看了一遍,周身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贵气与优雅,像只孔雀还差不多……不对,向凌恒察觉自己被带偏了,脸色变得有些发黑。
“噗嗤,自己有雕不会对着看啊?还问我做什么……”,鱼多多觉得逗个古人也挺有意思的,反正他也听不懂。
向凌恒经鱼多多这么一说,想起府里的百鸟朝凤廊上确实挂了几只北疆的大雕,很是霸气凌厉,不过因为被圈养之后,都变得有些萎靡慵懒了。
向凌恒想着可能是表妹觉得他精神不济,故意这样子说的,不禁心情有些愉悦,朗声问道:“表妹还是说说找我何事吧”。
鱼多多见向凌恒不恼不羞,心情似乎还变好了,甚是惊叹他清奇的脑回路。
“啊?哦……下午舅舅同我一起去了外祖母那儿,舅舅说济安堂吴掌柜死了……”。
“什么?!吴掌柜死了?”向凌恒闻言一脸惊讶。
鱼多多就纳闷了他堂堂向家二少爷,未来的向家家主竟然不知道自家商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不是薛管事瞒的好,就是他向凌恒本就是一个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向凌恒似乎察觉到鱼多多鄙夷的眼神,一脸不自然的解释道:“这几日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哼,还以后,这次的事情事关鼠疫,弄不好大家都得玩完”,鱼多多冷声冷气的说道。
向凌恒没有回话,动作缓慢的从书桌案边移开,朝一旁窗台下的软榻走去,从软榻上的矮几桌上倒了一杯温水,又走回鱼多多面前,将茶杯递放在鱼多多面前的书案上,顺手将桌案上摊着的《行商录》合起移放到一旁。
“表妹你继续说,我听着。”
鱼多多见他行色安静,动作从容,不急不躁的样子,心也跟着静了下来,认真仔细的将向华明和老夫人的谈话内容全部讲给他听。
向凌恒听得认真,偶尔也会拧眉思索,但并未打断鱼多多。
“最后,我让舅舅先找大夫随时观察那个伙计的身体状况,然后再找一个经验丰富的仵作去济安堂给吴掌柜验尸,先确定吴掌柜是不是真的死于鼠疫,正所谓耳听为虚……”。
鱼多多将最后商讨的结论说完,才伸手去端书桌上面的水杯,说这么多确实有点口渴。
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先她一步将茶杯拿走,向凌恒迎着鱼多多错愕略带尴尬的眼神,温柔似水的说了一句:“水凉了,我去给你换一杯”。
鱼多多迟疑的收回手,朝自己脸上轻扇了一巴掌,没做梦啊,怎么感觉向凌恒变温柔了。
“表妹你为何打自己?”向凌恒将温热的茶杯递给鱼多多,好奇的问道。
“有蚊子啊”,鱼多多说着又凌空拍了一下双手,好像真的只是在打蚊子。
向凌恒嘴角微抽,无语道:“还是冬季哪来的蚊子?”
“哦……那就是我眼花了”,鱼多多一本正经的将茶杯端起大口喝了起来。
“事关鼠疫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事出突然应该越快解决越好,父亲找仵作验尸估计得明日了”,向凌恒神色认真的说着。
“今晚不行吗?”鱼多多疑惑的问道,吴掌柜的家人对鼠疫避如蛇蝎,他们才不会在乎吴掌柜的尸体会如何,所以不用提前征求他们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