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武场上人人闻声色变,但不敢上前,崔元启手中还攥着利刃,赵不燃握着长枪的手猛然收紧。
“不燃!”魏景柔不知从哪儿出现,正好瞧见赵不燃手臂被划的一幕,匆忙地提着裙摆小跑过去,欲替他捂着伤口。
赵不燃不留痕迹地躲开。
他猜出崔元启应当是来报复的,想起前些日子在鸿福楼当众下了这位心高气傲的小侯爷的面子,他定是咽不下气。
“训武场上比试不可偷袭,你竟私藏短刃,还致人伤,当真不把书院规矩放在眼里!”魏景柔站在赵不燃身前,厉声质问着。
“你且说了比试,不小心伤着了我也绝非有意。”崔元启将短刃隐起,“愿赌不服输?”
“你……”魏景柔正要发作,被一旁与她交好的小姐拉住了衣袖,对她摇了摇头,魏景柔冷静过后再开口,“训武场外的石碑写得清楚,未经允许不可私自带兵器。”
“崔元启,你做什么?”周仰章冷声开口,递给周清延一瓶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让他去看看赵不燃的伤势。
他是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蠢货也敢做出此种惊天大事。都是世家有名的贵子,在训武场上不仅大打出手,还血刃相见,只怕赵家同侯府是要结上梁子。
“三殿下……我不过是同他开玩笑。”崔元启还不想同周仰章硬碰硬,虽他不是太子,但终究是隐羲的嫡长皇子。
“不然本宫也同崔小侯爷开开玩笑?”
周仰章他们几人算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情分,如今见他人伤到自己人,自然心有不爽。
“殿下……”
“殿下!”
赵不燃自认是小伤,凭十几年交情辨出周仰章隐隐有发怒的迹象。如今崔候府京中势力也不可小觑,不应因此私人恩怨而坏这摇摇欲坠的天秤。
不远处赶来三人身影,大呼出言为首的便是崔氏元姝,身后跟着焦急的二人——丛双双与赵葭若。
丛双双与赵葭若本在西苑沁润轩研究着冬霜糖,听到外头打东苑来的姑娘在讨论着赵不燃与崔元启,心下暗道不好便匆匆赶来。路上又正巧碰见闻讯而来的崔元姝,三人便一同忧心着来到训武场。
丛双双与赵葭若对视一眼,见到魏景柔身后依旧挺拔的身影,周清延正在给赵不燃上药,稍微安了心,至少没出大事。
“三殿下……”崔元姝还是第一次不顾礼仪,气喘吁吁,她来到崔元启身边,又看见了赵不燃染血的衣袖,抓住崔元启的手臂欲朝周仰章欠身,“三殿下,是家弟不对,误伤赵公子……元启,还不向赵公子认错道歉?”
“崔元姝,要丢脸你丢!”
崔元启拂开崔元姝的手,力气大到差点将人推在地上。崔元姝踉跄几步,堪堪稳住了身子,只见崔元启服气而离,走得甚是潇洒。
“这人……怎么这样!”丛双双咬牙,想要去追,被赵不燃牵住手拉了回来。
“我没事,别去。”赵不燃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宽慰,又对周仰章颔首,“殿下,罢了。”
丛双双看着摆低姿态依旧在为自己家弟宽恕的崔元姝,又看了一眼早已远去的崔元启,忍不住皱眉。
崔家姐弟这关系,甚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