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洞穴后,云回更加迫切的想要远离这阴森恐怖之地;她不敢停下来,哪怕是喘一口气的时间也不愿意在此耽搁。
因为这毒窟中藏匿着的,明里暗里的危险自己现在仍然没摸着底儿。
也不想去探那一个底儿!
不得不承认的是死了又活过来的她怂了许多,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云回此刻宁愿别人骂她怂包,好过再次把脑袋交给老天爷保管吧!
所以她出洞口后接连着一口气跑了几百米,确认过没什么潜在危险后就倒地不起了。
这劫后余生的感觉实在是难以用这匮乏的言语叙述。
当云回四肢无力软绵绵的躺在这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土堤坎上的时候,抬眸凝视这片终年湛蓝如许的天幕;看着是那样的顺眼,那样的亲切。
就连身下压着的这条坑坑洼洼的土堤都变得从未有过的有眼色的不咯人了;更别说那一阵阵时不时透过亲吻着肌肤透进毛孔的微风,滑腻如玉,微凉如水。
渐渐地,云回急促起伏喘气儿的胸口慢慢平复了下来;呼吸的节奏频率也逐渐趋于平稳。脸颊上醉酒一样地泛着的粉嫩绯云晕染慢慢散去,眼眸中含着愉悦灵动的水光;将本就如琥珀琉璃一般的眸子映衬得灵气四溢。
“咕咕——咕——”
蠕动的肠道催促着不想动颤的某人,歇的也差不多了,腹中空空如也的谓袋还在等着填装食物呢。云回也不再犹豫,爬起来拖带着自己这一堆东西,像村子里走去。
在这个春雨弥漫的好时节,远看那花团锦簇下的屋舍,错落有致的散落四方;妥妥的一幅世外桃源图。
这离这村子还有好一段路程呢!远处就飘来阵阵香风,午时的日头盛,香气扩散得更远更浓。
当云回走近那围绕房屋周围的果树时,各种各样的蜜蜂“嗡嗡嗡”的飞来飞去,将春意晕染的更浓了。
云回从村头没走几步就到家了,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遇到,在这个时候,人们都还在田地里抢着好节令春耕呢。家家户户都关上门出去干活了,所以这一路上除那零零散散的了鸡鸣狗吠声,都寂静的出奇。
放下身上都东西,打开这间狭小的屋子,云回拿来个盆子,捡了几个野地瓜舀了点水洗去外皮上面的泥沙;在外面拾了些干柴烧火煮着吃。
大概是饿得狠了,这旁人眼里不大瞧得上的野地瓜简简单单的用白水煮起来也满口生香,软软糯糯的口感很好。
填饱了肚子的云回无所事事的在果木树下转悠了两圈后就无聊了。
这团团族族的桃花娇若少女面颊,但是看多了也会审美疲劳。再说这半天一夜的折腾虽然没有缺胳膊短腿的,可洞穴里神经紧绷之下再“酒足饭饱”之后更是格外困乏;美其名曰“春困”。
找了个有树荫的地儿,云回懒洋洋的倚靠着块石头开始打盹儿了。
很快云回就进入睡眠状态。
花香醉人,春风暖融融......
桃花树下的人儿脸蛋儿红扑扑,不时还都嚷着听不太清晰的呢喃软语。
繁密的朵朵桃花缀满桃树遒劲的老枝,吐着花蕊丝,灼灼逼人的绯红桃花瓣经微风一吹,簌簌坠落满地芳华;而在桃树睡得天昏地暗的人儿身上头上也未能幸免,铺了一层绒羽一般轻盈的桃瓣。
""云回,丫头,醒醒,醒醒啊!“
""别再这里睡啦!会着凉的的。“
云回睡得沉沉的,被这样一叫,迷迷糊糊的睁开泛着水光双眼看向这声音的源头;是邻家婶子,她正一脸关切的望着自己。云回冲着她笑了笑,乖乖的回应着:‘’好的,婶子,我不睡了,我这就回去。‘’
‘"嗯,回去吧!‘’说完又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皱了皱眉又咽了回去;转身向她家的房子走去开门进去了。
云回大概能猜到她刚刚的为何欲言又止,可能是怕多跟自己说话了之后自己和她亲近了,粘上去她家。
谁都知道此时的云回现在就是一穷二白,还偏偏不跟她爷奶叔伯家住;这样的人只要一沾染上,就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了,那时候向谁哭去。
谁都不是傻子,愿意白白多养一张口。不要说可能养不起,就算是养得起,与其养一个不相关的外人,还不如多给自家孩子多添补一些吃的穿的呢!
就算是看着可怜,也不愿意也不敢招惹。
所以,云回成了村里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一般的存在。
要不然也不会昨天几乎一天一夜的不见也没人知晓,没人注意。
对于这种情况,云回内心毫无波澜起伏,很正常。
当然,这种心态也只有这个历经沧桑成年人的灵魂这么淡定的想。
因为,无缘无故的没人有义务帮助你,自己的父母也不列外,更遑论是那些血缘淡薄的亲属或是毫无血缘的人。
现实虽然残酷冷血,但它也有它的道,有它的好;至少对于现在的云回来说感觉挺自在轻松的。不用去像以前在商场上那样,汲汲营营的去揣摩猜测这些不同表情不同态度背后所藏匿着的深意,那种日子真的让她疲惫倦怠不已。
而且,现在这种状况她感觉到踏实。
不过现在来了一个小烦恼,那就是关于上学连锁感应下产生的一系列问题仍然等着一贫如洗的云回去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