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诡异的是,当血蚕爬的离云回最近时,头不停的摇摆着探出来,似乎要找一个落脚的支撑点时;云回竟然不由自主的想将手伸出去摸一摸或戳一戳它圆滚滚胖嘟嘟的身躯。
然而,手伸出去快要触碰到那条胖虫子的时候,就卡壳一般的顿住了。
自己都感觉自己刚刚的举止奇怪,灵魂出窍大概就是那样了吧!
看那又肥又胖的肥肥的虫,经得起自己这一碰一戳吗?
答案显而易见的。
可刚刚脑海是迟钝的,恍惚的,就像大脑注射了大量的麻醉药一般;有那么短暂的瞬间脑海是空旷的泛白。
而那只肥虫子似乎也有所感应一般的顿住了,歪歪的仰着头,呆呆的打量着眼前的“庞大巨兽”。
就这样,不知道是有意的试探还是不经意的巧合;双方都不约而同的停下来僵持着。
但这僵局也没持续多久,很快云回就回神儿了,对刚刚自己那不收自己主观意识所控制的行为恍然觉得熟悉而陌生。
再看那只肥虫子,仿佛刚刚那一场似是而非的试探或是说较量只是云回一人的独角戏下的错觉一般。人家勤勤恳恳的继续做自己“伟大儿神圣”的光荣使命,呆傻愣式的蠢萌“翻爬滚”;这个别有风味肥虫界“独门绝学”,一副非本肥虫界子弟概不外传的傲娇傻样儿,令人啼笑皆非。
而滚滚停停,翻翻爬爬的血蚕在爬了半个时辰仿佛半个世纪一样漫长的时光,终于停止了扒着古盆表皮爬行的动作。中间那一段胖得不像腰的腰,不知它使了个什么方法,竟然弓起来腰来弓得像折叠了一样,前后爬行的足也配合着笨重的身躯缩向中间。
它又攒劲儿的停了一小会儿,最大弧度的摔起能甩开的身子,重重的砸在了古盆的一个凸起的小点上。
“咔嚓——”一声脆响,古盆振动了几秒,再一次在古盆腹部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一颗泛着古老韵味气息的珠子滚落出来。
珠子有两三厘米左右直径大小,扑面而来的一股古老悠远的香味顿时感觉让灵魂荡涤沉醉。看那泛着的光泽让云回这种半吊子水平都算不上的人都知道是年代久远的,更别提那若有若无散发着却令人心神安宁镇静下来的香味儿了;那绝非凡品。
更值得庆贺的是:当这颗沉香木的檀珠滚落出来时,那层层叠叠的毒虫蛇都明显的纷纷避让。
而且云回隐隐约约感觉到这颗檀珠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气场,震慑威压着四周窥伺着的虫蛇。它散发着的不仅仅是一种香味,更像是一种不知名的神秘能量。
而再看刚刚使尽浑身解数“砸盆”的胖蚕,此刻卷成一个圈儿滚落在地面上静静的躺着。不知道是生是死,云回轻轻悄悄的摸了摸,冰凉冰凉的;这触感不知道平时都是这样还是死了才这样。
此时的云回很疑惑。
这疑惑的不仅仅是血蚕的生死,更是这血蚕从白骨堆里面爬出来的一系列行为动作,这一切都令她很是费解。
这珠子的出并不是巧合偶然而已。
既然它的出现不是偶然,那么在这重重迷雾中,更是疑案团团了。
因为这只肥肥胖胖的“笨虫子”有着它自己特有的灵智,对着白骨堆外面的世界有着明显的意识判断和使命般的行为动作。
这是否是有人特意的特殊训练?还是血蚕的自主性行为?
不可否认的是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远远超出了云回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此外,这颗滚落出来的檀珠又为何通过层层机关设置保存着?虽然沉香木是挺名贵的,可也用不着这般费尽周折的存放吧!那一条卷曲着的虫子也是真难为它了,刚刚在一堆骨头中“摸爬滚打”出来就生死难料。可见这也绝非偶然或是一人的心血来潮之作,倘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么,那人也一定是有病的,而且还病得不轻。不然怎么会将一颗珠子存置与毒蛇虫窟里;不过话说回来这珠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这般费劲心思!
云回缓缓蹲跪下来,拿起这颗檀珠,在手中反复观摩把玩,发现在珠子上刻着两个不知是符号还是古文字的纤细刻痕。
要是不仔细看的话绝对会感觉它是光滑细腻的一颗檀珠。
放入手掌中竟然有些凉凉的,沉沉的。
再看周围的蛇虫,丝毫不敢有捷越之意,老老实实的爬了下去,低伏着头。
不经意的发现这一点,云回高兴的快疯了!
她试探着将手中的檀珠伸出去,她伸出去珠子的那一边的虫蛇“窸窸——窣窣——”的朝更远的地方爬散开来。
“天不绝我,真是天不绝我”云回在心里不停的想道,下巴有些激动颤抖。
拖着随着自己一起掉下来的锄头和一天下来辛辛苦苦挖的野地瓜;云回一点点的向前挪动着,鬼使神差的她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那盆花香萦绕的铃兰。
它看上去真的很惹人喜爱,弃之于毒窟里似乎有些可惜了。想到这里,云回麻溜的折了回来,将盆子般起来抱在怀里;继续向前方挪动着寻找着出洞之法。
而有了檀珠在手,虫蛇也就不成问题了。
这个洞穴仔细查看也没有村民们说的那般邪乎,不过是深了许多的一个地下溶洞。而且土层和石块都有一些坍塌过的痕迹,只是比较奇特的是越往上面洞口越小,洞穴下面的草木藤却长得这般茂密丰盛。
即使这样,云回也不想放弃寻找出路。
终于,在一陇长长倾盖的藤叶杂草丛生中,隐藏着一处弯弯曲曲起起伏伏的盘旋斜上的出道。不仔细翻找的话,即使是在冬天叶落草枯之后也仍然被覆盖着。
人要从中通过,必须得扒开密密麻麻的长藤翠叶和那些喜阴草木。
而且其间不乏散乱堆积的土堆石块的阻挡。
扒开层层叠叠的藤叶和错落丛生的草木,云回还是被惊得不停的吸凉气。因为这密实的藤叶草木之下,隐藏覆盖着的东西看得她头皮发麻。一块块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蛇皮散落其间,蛇蛋,蛋壳什么的更是不计其数。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一条已经在发臭了的死蛇,吓得云回腿肚子都发软没力气。
此时让她再次庆幸自己手中有着这颗可以驱赶虫蛇的珠子,不然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这景象绝对毕生难忘!
挥着锄头,一路上磕磕跘跘的劈打出一条绿意中的爬行小道,累得云回浑身脱力发软。
但再累她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之意,在这种鬼地方小命随时都会被一个突发“小状况”给弄没了。
除非嫌命太长,否则又怎敢滞留此地。
等云回爬出来时,她已经累得不知今夕何夕,还是天南地北了。心中就只有那么一个认识:“这下小命可算是暂时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