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埏川把人藏在大氅里带进了总督府。
接近子时,厉埏川散退了近侍,他端着东西进了房间,看见卓染盯着烛火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卓染面色泛白,她看着厉埏川,少了平时的模样,让厉埏川觉得有些假。
厉埏川将她的手臂拉过来,掀开了外衫,束袖是纱衣,厉埏川也不知道哪来的气,直接撕开,露出了卓染的整条胳膊。
卓染跟感觉不到疼似的,她只是看着厉埏川,不说话。
厉埏川被她盯得越发烦躁,他擦着卓染手臂上的血污,说:“你不是跟严承轩在一处吗,怎么会受伤?”
卓染低下头,说:“你怎么知道我和严承轩在一起。”
厉埏川仔细看着她的手臂,伤的不轻,他拿着药看了看卓染,示意自己要撒上去,怕她疼,却见卓染歪了歪头,笑着说:“总督要我自己来啊?我这个样子,会痛死的吧。”
厉埏川瞪着她,不管卓染怎样躲,把药完完整整撒上去,裹了几层纱布才放下。
卓染痛的抽气,她说:“总督狠。”
厉埏川似是忍不了了,他拽着卓染前襟,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和严承轩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来我这里?”
卓染无所谓地看着他,说:“我乐意。”
“你!”厉埏川气急,手上用力一扯,就听见布帛裂开的声音,卓染感觉到肩上一凉,低头看着,衣裳已经被厉埏川撕开,整个右肩都露出来了。
这他妈什么料子?
厉埏川赶忙松开了手。
卓染用这残破的衣物遮住肩膀,叹了口气,说:“总督,我能泡澡吗?”
厉埏川指着她身后,厉埏川房里有个小隔间,专门做洗浴用的,卓染点点头,说:“那我便去了。”
卓染撑起了身,她刚才满脑子都是廖泽说的情景,她似乎真的看见了父亲的脸,血腥可怖,她脚下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厉埏川忍了片刻,便起身一把把人抱起来,走向小隔间。
卓染晕头转向,她下意识搂着厉埏川脖子,说:“总督做什么。”
厉埏川将人放下,抬手勾掉了卓染的腰带,花楼的衣物总有这种效果,过分丝滑。卓染有些不明白厉埏川为什么会这么做,她看着厉埏川扒掉她的衣物,呆子似的一动不动。
厉埏川将人转过去,说:“你进去啊。”
卓染没动作,她背对厉埏川,说:“你不出去?”
厉埏川坏笑着说:“出去做什么,美人洗浴,看一眼多难得啊。”
卓染闻言进了浴桶,热气蒸腾,她冰凉的身子渐渐回暖,卓染靠在桶壁上,将受伤的手臂搭在了上边,抬眸看着厉埏川,说:“你把我衣裳撕了,我穿什么。”
厉埏川用脚挑走了地上的衣物,说:“就这料子你也看得上?”
卓染被热水裹着很舒服,她呵了一口气,说:“我又没钱,这衣裳是晴香送的,谁知道那么好扯。”
卓染轻轻撩拨了水花,厉埏川见着水里的雪白若隐若现,他微微蜷着手指。
“总督方才在那里做什么,专门等我吗?”卓染说。
厉埏川笑了笑,说:“二爷说了要等你,这礼节得要够的。”
卓染点点头,说:“想不到总督还讲礼。”
厉埏川伸长腿勾了把椅子坐过来,他捏住了卓染手上的手臂,说:“小时候我最讨厌繁文缛节,师父教我的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因为我觉得礼节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用,阿姐就经常在一旁帮我,结果被师父知道了,罚了阿姐,自那之后我就再也不敢轻视礼节了。”
卓染想起了哥哥。
“总督的阿姐,应该很美吧。”卓染说。
厉埏川在脑中想了想阿姐的模样,他说:“阿姐就像是草原上的金露梅,我想见她。”
卓染垂着头,厉埏川捏着她的手臂,她动不了,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
厉埏川见状,他弯下腰,将脸凑了过去,轻声说:“你和严承轩…都做了什么…”
卓染抬眸对上他的眼睛,她抿唇一笑,凑得更近,眼里含了水汽,看起来更勾人。卓染抬起另一只手,用指尖点着厉埏川胸口,她微微喘息着,说:“做了…”
厉埏川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盖在她的手臂上出了汗,他说:“卓瑕丘,你好手段。”
“谬赞了。”卓染笑了笑,抬手松开了厉埏川,说:“我洗好了,可以出去了。”
厉埏川直起身子,说:“有人值夜,你要是想裸着跑出去,尽管去。”
卓染咂了下嘴,她拍着水花,想把厉埏川衣裳弄湿。厉埏川一把扯下衣架上自己的衣物,把卓染裹成粽子,将人抱到了自己榻上。
厉埏川隔着衣物捏着卓染的腰,说:“这里肉挺多。”
卓染瞪着他,说:“嫌肉多你别捏啊。”
厉埏川松开手,带着卓染的背把人压在身下,盯着她,说:“你是不是去了诏狱?”
卓染蹬着腿,厉埏川卡住她,说:“答话。”
卓染有些犯困了,她闭上眼睛就要睡过去,厉埏川捏着她的腰使了点劲,说:“卓瑕丘!”
“是。我去了。”卓染没有睁开眼,她任厉埏川捏着她,说:“我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