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埏川没回府,在街上转着,他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包括卓染。
想什么来什么,厉埏川刚抬头,就见卓染慢吞吞走了过来,她没抬头,厉埏川就横在她面前,卓染瞅到了一双熟悉的靴子,歪头想了想,随后抬眸撞进了厉埏川的眼神里。
“练什么功夫呢,路都不看。”厉埏川看她似乎有些忧伤,说:“怎么这副表情,谁欺负你了?”
卓染舔了舔唇角,这无意间的动作看得厉埏川心里发烫,卓染像是没意识到,她说:“其他人哪有总督会欺负人?”
厉埏川哼笑着,抬起了手,说:“我的指环呢?”
卓染有点懵,她扯出一抹冷笑,说:“总督丢了东西就来我这里找,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厉埏川指着小指,说:“四年前咬我那口没忘吧?这里的东西可还记得?”
卓染耸着肩,抬了抬手,说:“我真的不知道。”
厉埏川低头看着她,说:“想留着就留着吧,别弄坏了就行。”
卓染没说话,厉埏川注意到了她腰间挂着兔子香囊,他抬手一把扯下来,仔细瞧了瞧,说:“什么时候有这喜好了?”
他闻了闻,还挺香,厉埏川说:“也送我一个呗。”
卓染想抢回来,厉埏川仗着比她高,拿着香囊往后退,卓染“啧”了一声,说:“总督何意?”
厉埏川坏笑着,说:“好说,你什么时候把指环还我,我就把这个给你。”
卓染瞪着厉埏川,说:“你喜欢就留着吧。”
厉埏川将兔子放进衣襟里,说:“好。”
卓染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人,她低着头小声嘟囔说:“那马怎么没把你摔死呢。”
“你说什么?”
卓染没理他,往前继续走。
厉埏川拽住她的袖子,说:“怎么回事,跟二爷说话就这态度?”
卓染回头,说:“马怎么了,被人下药了?”
厉埏川松开她,说:“竹石被人喂了药,发了狂,当时应该是冲着我去的。”
“果然啊。”卓染了然,有人想杀了厉埏川,那马是给他准备的,结果误打误撞让她给上了,卓染叹了口气,说:“总督运气真是背。这么说我还救了你一命,再不济,该请我吃饭吧。”
厉埏川笑了笑,说:“你是忘了李成如设宴那次,还是在校场那次,嗯?”
卓染点点头,说:“好。待我月俸发了就请总督吃顿好的。”
厉埏川转过身打算离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卓染,说:“卓瑕丘。”
卓染回头,说:“嗯?”
“你和严承轩什么关系?”
卓染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她停顿了一会儿,说:“没关系。”
厉埏川回了头。
***
这几日,初世羽要审刑院重审发解试许桢和连岳校场刺客两个案件,审刑院知院事贺熙尧两头转,被大理寺接审过的案件再次重审,只能消除之前所有案件结果,从案件经过开始层层盘查。
国子监一众被吊了腰牌,除了厉埏川和彭戈,守备军和禁军的几个主要官员都被押进了诏狱里,由廖泽负责,交上供词。
柳玉霖刚把永娘接到国子监,初世羽就下了旨,他只得把永娘放在卓染住的院子里,那里至少还有人照看,卓染借机搬回了醉雪庭。
熊正毫和常胤郁被押进了诏狱里,原本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两人在狱里该吃吃该喝喝,过得也是惬意。
周聿知道卓染回来了,兴冲冲跑回来做了满桌子菜,韩从忠等得肚子一直在叫,不耐烦的催了催。
周聿买了条肥鱼炖成汤,盛给了卓染,说:“这几日忙,染儿多吃点。”
韩从忠夹着辣白菜放不下筷子,周聿也给他盛了碗汤,说:“你就这点出息了,喝点汤。”
韩从忠满意地咂着嘴,埋怨着说:“瑕丘不回来,你就虐待我,几日不做饭,我吃多点怎么了。”
周聿笑了笑,说:“是是是,那你多吃点。”
韩从忠没忘记事情,他嚼着白菜,说:“瑕丘,这次初世羽要重审案件,国子监可是遭殃了,你别露面,独善其身。”
卓染夹着土豆丝,说:“本来也不关我事,师父放心。”
韩从忠喝了口汤,说:“尚洛秋你见着了吗?”
卓染正端着碗喝着汤,正准备说话,周聿说:“什么话放到一会儿说,先吃饭。”
卓染埋着头,她确实没吃饱饭,国子监的事情多,加上永娘和严应贞,她基本天天在跑,实在没时间好好吃顿饭。
韩从忠点点头,三个人把一桌子菜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