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雁接过钥匙打开了牢门上的铜锁,她跑到杜深忠面前拔出长剑砍断了禁锢住他双手的铁环。
“小妹,你怎么......来了?”
杜深忠嗓音嘶哑,他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来看了妹妹一眼,心中喜忧掺半。
“快走,这里不安全。”
杜云雁眼眶微红,她伸手将兄长搀扶了起来,杜深忠的脚趾被老鼠啃得皮肉翻卷,因多日未曾上药,此刻伤处已经发脓溃烂,刚一着地便疼得钻心刺骨。
林风眠从怀中掏出两方素白的手帕递给杜云雁,让她先用帕子缠住杜深忠受伤的脚趾,杜云雁依言照做,杜深忠果然好受了许多。
“小妹,这位是?”
“她叫陆云夕,是我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
“陆姑娘,请受杜某一拜。”
林风眠慌忙扶住了杜深忠,她当不起这拜。
虽说外面有白潇照应着,但地牢终归不是能久留的地方,林风眠和杜云雁一左一右地搀着杜深忠离开了这里。
他行走不便,定然翻不了林府的高墙,自从两军开战后府内所有的侧门都封闭了,而走正门无异于自投罗网。
林风眠一筹莫展地看向杜云雁,杜云雁的眉头也难得紧皱了起来。
对了,留仙楼的后面不是有个狗洞吗?也许可以从那里钻出去。
听罢林风眠的提议,杜深忠有些犹豫,杜云雁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哥哥一眼。
“哥,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在意那些虚礼,你怎么和小时候一样还是个榆木脑袋啊!”
被妹妹训斥过后,杜深忠乖乖地从狗洞爬出了林府,坐上了那辆停在后院围墙外的马车。
徐昌平已经换上了身干净的布衫,应该也沐浴过了,林风眠终于瞧出了些他昔日的影子。
杜家的兄妹俩默契地没有多问,因为是林府的车夫在驾车,所以马车很顺利就出了城,约莫过了两三个时辰便到了白潇口中的城郊小木屋。
护送徐昌平和他妹妹团聚后,林风眠又让车夫连夜穿过了泾州城,本以为抄近路走不出两日便能到朝廷守军驻扎的益阳,不曾想却在琅琊城外被林翊筠带兵拦住了。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数十名亲卫,好生威风。
“混小子,你要干什么?”
林风眠怒气冲冲地下了马车,她挥鞭抽向了那个用长矛抵着车夫咽喉的小兵,他顿时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哀嚎。
“姐姐误会了,我没有不让杜元帅走的意思,我能抓他一次,就自然能再抓他第二次。”
林翊筠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杜云雁悄然握紧了剑柄。
他快马穿过人群来到林风眠面前,用手中长剑掷死了正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小兵,鲜血喷溅到了他的白衣上,开出了朵朵妖冶的血花。
“我想要的唯有姐姐一人而已。”
“为什么杀他?”
林风眠的双手颤抖着,她看向林翊筠,眼中第一次有了畏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