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像不喜欢他,我就替姐姐杀了。”
林翊筠翻身下马,小九缠在他的右臂上嘶嘶地吐着信子,对林风眠充满敌意。
“姐姐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那天夜里府中一个护卫都没有。”
“无论姐姐有什么心愿我都会满足姐姐,只求姐姐能留在我身边。”
林风眠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白虎盟里应该有他的亲信,是他授意那个人在前夜撤走了府中所有的守卫。
杜云雁撩开帘子下了马车,她和林风眠并肩站着同林翊筠对峙起来。
“他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带着你哥先走。”
林风眠催了杜云雁好几次,她就是不肯离开,若非杜如晦带着五百铁骑及时赶了过来,只怕连她也要沦为林翊筠的阶下囚了。
林翊筠的功夫很是阴毒,他杀红了眼,马蹄下遍地横尸,白袍染成了血衣。
当他因寡不敌众不得不带着残部撤退时,竟像头发疯的野兽般嘶吼着冲向了林风眠,想要将她掠上马背。
杜云雁把林风眠扑倒了一旁,林翊筠痛苦地仰天长啸,调转马头逃走了。
“他真是你弟弟吗?”
林风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杜云雁,她点了点头,忽然记起了些什么,又摇了摇头。
“爹。”
看到父亲骑马往这边来,杜云雁迎了上去。
“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哥哥在这里?”
“你以为爹派出去的探子都是吃白饭的吗?你啊你,真是一点都不让我和你娘省心。”
看到杜云雁和她爹父女团聚,林风眠觉得自己该走了,她还想去武夷山上拜访一下师叔,这是师父生前的遗愿,她想替师父完成它。
一个平民打扮的男人小跑过来对着杜深忠耳语了两句,他脸色骤变,疾言厉色道:“来人,把那贼首的女儿给我绑了。”
好家伙,她都这么灰头土脸了,朝廷的探子还能认出是她,也真是够难为他的。
“爹,是云夕救了我和哥哥!你不能抓她!”
杜云雁慌忙挡在了林风眠身前,林风眠在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杜将军,我跟您走一趟便是了。”
林风眠不愿让杜云雁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在赶路时听车夫说尉迟逸御驾亲征了,算算日子她也有好一阵子没见过那个书呆子了,此番正好去会会他。
她被人用绳索反绑好双手大头朝下搁在了马背上,绑她的人根本没有考虑过她会不会在回营的路途中从上面摔下来。
“哥,云夕她救了我们,你倒是帮她说句话啊!”
杜深忠沉默着,任凭杜云雁怎么推搡他都不肯忤逆父亲。
杜云雁气冲冲地撞开那些挡在她面前的士兵,把林风眠从马背上拽了下来,林风眠脑袋充血,差点没站稳。
“雁儿,你再胡闹爹就叫人把她拖在马后跑了。”
杜如晦冷哼一声,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向了马屁股,马儿吃痛嘶鸣起来。
“传令下去,大军即刻回营,你们两个押着俘虏走回去。”
从琅琊城郊到益阳脚程约莫四五个时辰,不过比起被倒置在马背上颠得七荤八素,林风眠倒情愿用走的。
那两个小兵依言过来押解林风眠,脾气火爆的杜云雁拔剑划伤了他们的脸,她纵身跃上马背,让人把林风眠搀了上来,手握缰绳将她搂在了怀中。
“疯女人,我觉着你今天格外好看。”
“都什么时候了还耍贫嘴,等会回营有你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