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叹息了一声,悲悯道:“昌平哥哥的家人应该已经不在世了吧?我知道,阿爹不会放过他们。”
“教主的确下令要斩草除根,可属下私放了盟主的妹妹,现如今正安置在辽阳城外那片密林中的小木屋里。”
“你这个忙我帮了,别跪着了。”
白潇没想到林风眠会回答应得如此爽快,抬起头仔细打量起她来,她的眉眼虽然和林悬明多有相似之处,可脾气秉性却没有半点相像,他缓缓站起身,双手作揖道:“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白某帮忙的事,白某定当肝脑涂地。”
救杜深忠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先保住他的命,林风眠揉了揉隐隐作痛的侧脸,同白潇目光相接,语气坚定:“我要你帮我照顾杜深忠,不准让他再受伤,更不许让他把命送在这里。”
白潇感到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林悬明的女儿居然要救朝廷的元帅。他谨慎地环顾左右,确保没有人在偷听,然后点了点头。
“今日之事请务必对我阿爹保密。”
午夜,望月楼。
杜云雁在大厅里焦急地踱步,她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和林风眠一起进地牢,因为这等待的过程实在是漫长,令人焦灼。
阿瑶倚在门框上眺望着远方,当林风眠的身影闪现出来时,她兴奋地尖叫了起来。
“嘘,别吵。”
林风眠对着阿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走进来将大门关紧,对杜云雁说明了今天的情况。
瞧见林风眠脸上的伤,阿瑶手忙脚乱地取来药箱要帮小姐上药,林风眠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
就这点小伤,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若是爹娘问起来,她随便扯个谎就能圆过去,她性子顽劣,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计其数,大家都司空见惯了。
杜云雁满心愧疚,她从阿瑶手里抢过伤药,扳过林风眠的脸就开始帮她上药,因为不经常干这么细致的活,几次都碰到了林风眠的伤处,惹得林风眠惨叫连连。
“疯女人,你怎么还恩将仇报!”
白虎盟门徒秦榛此刻正趴在望月楼的屋顶,他掀开瓦片窥探着里面的情况,双脚不慎踢落了碎瓦片。
习武之人听觉灵敏,林风眠和杜云雁都发现了异常,她们匆忙跑到屋外,屋檐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肯定是府里的野猫。”
听完阿瑶的话,林风眠眉头紧皱,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杜云雁将她拽进了屋。
“别多想了,你今天很累了,快休息吧。”
秦榛躲在暗处擦了把额间的冷汗,他接到少主的回信,林翊筠要他密切监视林风眠,必要的时候出手相助。
他实在搞不懂林家人,父亲、女儿和儿子各有各的心思,帮谁都有错,不帮也有错。
“您有何吩咐?”
“那天晚上的事一个字也不许透露出去,否则我拔了你们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