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失在自己的记忆中,究竟此刻今夕何夕彼时何时,从未有人告诉过我爱情与喜欢究竟如何区分,我只明白自己很喜欢他。
他是宫里昏暗寂静的乌云中透出一抹皎洁的光,仅仅是因为我们彼此留着相同的血液,拥有着相同的姓氏,难道从始至终就注定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在宫外野了一晚,回宫时倒是静悄悄,宫内人事繁杂并未有人发现我偷溜出去。阿绾很是担心我,一直不停在我耳边念叨,宫人们在王宫内找人都快找疯了。
我捻了块山药糕往嘴里送,我入宫来从未有人在意死活,大抵是将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上,出身显贵的公主总不能真如传言一样被家国追杀,传出去又像什么样子。
阿绾替我摆弄着衣裙,将压在袖衫里的披帛拎出来让我挽好,趁着宫人们散去的时候我把藏在床下的兔子抱出来给阿绾看。
阿绾不喜欢这些毛绒绒的玩意儿,她总说到了春天满屋子都是毛,全都粘在了她的头发上,衣服里,喝口水嘴里都是毛,我倒是很喜欢,这很有趣。
“公主,太子殿下新纳了一位良媛。”
我摸兔子的手不急不缓,王兄他身为太子,留人侍奉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父王纳了几十位如夫人也不见得身体不好,反而看起来精神不错。我莞尔一笑,不过一个侍妾,有什么可担心的。
“这位曲良媛入东宫时,已有身孕。”
这三年,东宫只一位正妃,张相国之女颜回。
我以前认识她,更确切说来我们有着一段很长的过往。我一言一行都得她言传身教,她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子,性情洒脱不同于入宫拜揭的大家闺秀,可与自己喜欢的人两情相悦,只是后来很突然的嫁入了东宫。
颜回并不喜欢王兄,他们从没有过半点交际,如果说的再稍微熟一点,或许是我与王兄一起游玩,而她与她的心上人一同外出赏景,大家都心照不宣。
想到三年前的过往,连我自己也分不大清,该是抱着怎样的情绪对着王兄说出了喜欢的一句话,更像是个小孩子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拼命争取。
王兄他比我理智,他很明白的知道我不过是小孩子心绪,可是到现在,我听到关于王兄的事情心中也会泛起波澜,哪怕面上风平浪静。
我出我车,于彼牧矣。
自天子所,谓我来矣。
召彼仆夫,谓之载矣。
王事多难,维其棘矣。
我出我车,于彼郊矣。
设此旐矣,建彼旄矣。
彼旟旐斯,胡不旆旆。
忧心悄悄,仆夫况瘁。
王命南仲,往城于方。
出车彭彭,旂旐央央。
天子命我,城彼朔方。
赫赫南仲,玁狁于襄。
昔我往矣,黍禝方华。
今我来思,雨雪载涂。
王事多难,不遑启居。
岂不怀归,畏此简书。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
未见君子,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