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将军”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呼延回头,韩涓的脸从夜幕中出现。
“呼延将军,你怎么耽搁这么久?既然太子病重,就先带太子妃去吧。”
呼延阅赞满脸疑惑,“不是大良造让我”
“快去吧。”韩涓打断了呼延的话,转身看向宋婼,总觉得这人很熟悉,“太子妃,请!”
“你们这架势,吾不去是不行了?”宋婼看向徐悬白和宴离,瞥了一眼韩涓,转身跟着呼延离开。
“殿下”宴离轻声唤道,太子妃这一去,凶多吉少。
韩涓拦住了宴离,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低声道:“照顾好你主子。”
说完便转身离开。
腊月二十九,燕国储君大婚的第二日,年日的前一天,风雪交加,宫中除了除雪的宫人,寂静的吓人。
这天辰时末,太子休息的殿外太医们恭谨地候着,每个人都心惊胆战,心里默默祈祷着太子能醒来,他要是醒不来,估计自己明天也醒不过来了
而殿内,韩疆倚在床头的立枕,虽然面色惨白,但神志是清醒的,很显然他不打算告诉太医他醒了。
宴离站在床边,和他讲了眼下的情形,“太子妃被带走后,至今没有消息,太后的墨兔从暗道送来消息,大良造包围了中乙宫,就连相国都进不去,但任将军的南军已经至皇宫外了,若是韩筹有异动,便立刻入宫拥立您上位。”
韩疆望着被子的眼神深幽阴暗,和在宋婼面前完全是两个人,“祖母还是稳重的,但父王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撒手。”
那日在他冲过去替宋婼挡剑时,韩稽明明只有胳膊受了伤,况且当时禁军已经团团围了过来。
“韩筹的人是怎么进宫的?卫尉卿明明是祖母的人,韩筹的北军士兵是怎么进来的。”下一刻,他便笑了,“我忘了,还有皇后这个人呢”
“是,有人买通了卫尉卿手下的公车司令,大开北雁门,这是我昨日去医署时,太后近侍传给我的消息,但昨日我未告知太子妃。”宴离说时,不时抬眼观察着韩疆的脸色,“我不敢将我们和太后有情报通道告诉她。”
“眼下中乙宫未传出任何消息吗?”韩疆似乎并未怪他。
“有,说是陛下染上了瘟病,大良造已派人千里加急将长公主召回京。”
韩疆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良久之后,他才吐出一句,“韩稽绝对没有事。”
他艰难躺下,“召太医们进来,一会去找中乙宫。”
“是去看太子妃吗?”
韩筹闭上眼,“不完全是,就算韩筹想找背锅的,也不会找她,他不敢动她的。”
说完,韩筹就不再说话,如果不是他起伏的胸口,真让人有上去试探他鼻息的冲动。
中乙宫的一个小偏房里,阴冷昏暗,屋内没有任何可以取暖的东西,宋婼已经在这待了两个时辰,冻的蹲在地上抱紧自己的膝盖。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宋婼摸了摸发髻,从容在榻边坐好,仍然是那个什么时刻都不会乱仪的郡主。
房门忽得被打开,进来的竟是韩筹,这个宋婼只在婚典上见过一面,却恨不得食其骨肉的人。
“太子妃?”韩筹轻蔑地挑眉,“你对于太子指使蚌国使者刺杀我王,有什么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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