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被阿才带到马车旁。
知年平安,阿牛悬起的心得以放下,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许多,好似被春风浸染。
“大白日偷偷摸摸的,你想要作何?”
“嘘!小声点,别让其他人听见!”阿才偷偷瞄向在院子里的知年。
知年坐在阿牛为她扶起的石椅上,对看向她的阿才报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阿才脸蛋一红,赶紧收回视线。
阿牛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生出不悦,不由板起脸:“有话快说,这里有没有外人。”
阿才和阿牛就是异父异母的兄弟。他在心中叹气,这个要女人不要兄弟的男人啊~!
“都说小声些!您难道没发现知年姑娘像是变了一个人吗?”
“有吗?”阿牛道。
知年姑娘还是之前的那个知年姑娘。
“有!你啊,千万别被美色迷住双眼。”
“早就已经被迷住了。”阿牛大方地承认。
阿才:“······”
兄弟,这么肤浅真的可以吗?退一万步来说,你就算被人迷住,人家未必会答应你。两人对等的条件一样都没有,说难听些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世上,最难的事无非就是比登天还难和登天。
谁都喜欢美,但不能超出实际去喜欢。
阿才终究不忍打击兄弟,他清清嗓子:“半年前那件事你还记得吗?”
“什么事?”阿牛思忖片刻后问道。
阿才垂头叹一口气,难不成将心思放到不切实际的事情上,脑子会不好使?
“半年前我与你上山砍柴,遇见一位道人的那件事。”
阿牛握拳锤掌:“倒是记起来了。”
“还记得那道人说什么吗?”
阿牛拍拍阿才的肩膀,笑道:“阿才,无稽之谈你也相信?”
阿才:“我本来不相信,但是我现在不得不相信,你说知年姑娘会不会已经被妖怪附体?”
阿牛仰头大笑起来。
“阿才,咱们村里何来妖怪?你说山里那个?不过都是大人编来欺骗小孩的。”
阿才:“······那阿鱼怎么解释?他不就是妖怪的后代吗?”
阿牛收起笑容,正色道:“阿鱼是个例外,他从未伤害过村里任何一个人,是村里的人自己吓自己,小题大做!半年前,那位云游道士说的吃人妖怪,压根就不存在。阿才,收回你的疑心,知年姑娘没有问题,阿鱼没有问题,村里的大家除了对阿鱼的偏见,其余都没有问题。”
阿才见劝不了阿牛,叹一口气便不再说话。
半年前,他们遇见了一位云游的道士,道士在他们面前掐指凝眉一算,道出深山里、无人涉及的地方,封印着一只恐怖吃人的妖怪。现今的封印,无法将他压制太久。届时,它若冲破封印,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便是铜锣村。道士劝他们赶快将消息散布出去,让大家伙儿搬离铜锣村。
他们世世代代住在铜锣村,大人口中的妖怪除了阿鱼,就是用来吓唬小孩子瞎编的玩意儿。
他们压根没将道士的话放在心中。
山林里刮起风,吹向小小的铜锣村。
知年仰头闭眸,血红的泪痣在阳光下张扬妩媚。她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深吸一口气。她缓缓睁开眼,眉眼透出久违的兴奋。
“真是个了不得的家伙。”
小白趴在知年的腿上,舔了舔爪子:“年年,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知年略带嫌弃:“小白,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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