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过找陆商迟和宗儿他们陪我练练,可师父大人所教武学极为狠厉霸道,而我暂时还有些控制不好,我着实怕伤着他们,又怕伤着自己。
眼下真真是大好的机会啊!
这位刺客大哥一看就不弱,而且他的身份又是刺客,陪我练手再好不过!
思及此,我右手握住微微颤抖的仓卿剑剑柄,却见那刺客大哥身形诡异缠了过来,而陆商迟扭身拽着我猛然后退,撞倒我晾晒的衣物。
“酒儿你在旁呆着!”
陆商迟说着便点了我穴,我跌坐在地,恰巧被方才陆商迟盯着看过的那件肚兜糊了一脸,而我的仓卿剑早已被陆商迟顺走。
苍天啊!
呆着就呆着,为啥要点我穴道???
就这瞬息之间,只闻一阵铿锵有力的刀剑碰撞声响起,待我脸上的肚兜被风吹落,只见陆商迟稳稳站立在我身前,我的仓卿剑在他左手映照出晨光差点晃花我的眼。
我梗着脖子看他,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长身玉立”四个字。
陆商迟将仓卿剑收回剑鞘,扭身朝我勾唇一笑,帮我解穴之时赞叹道,“好剑!”
我抢过仓卿剑别在腰间,恰见方才还同我对话的刺客不见踪影,只余地上两把被斩断的匕首,和一路湿答答混着水的血迹。
顺着血迹的方向,我见那河水里涌起一阵鲜红的血水。
我突然觉得做刺客也是蛮辛苦的,都受伤了还得跳入冰凉的河中逃走。
而眼前这个我方才还觉得“长身玉立”之人让我觉得挫败。
他白净俊秀的脸上沾上了一抹血,仍旧微微笑着,可我在他的眼里却看到了阴冷。
我觉得,此刻他就就像一个笑面阎罗,带着地狱的煞气,显然比师父的武道更为狠厉。
除此之外,我对自己也有些懊恼,竟如此轻易着了陆商迟的道。
穴位被点,仓卿剑被抢,倘若陆商迟才是那个刺客,我不知此刻是否还有命存活。
我在他双眸中看到自己的略显惊慌无措的脸,他眨了眨眼,所以的情绪瞬间消散如烟。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顶,看着我的眼睛柔声道,“莪术,我吓着你了。”
“你……脸上有血。”
他擦拭掉脸上的血迹,我不曾细思他为何忽而唤我“莪术”。
我躲开他的手,因莫名而来的惧怕和懊恼不敢再与他对视,此刻我连去收拾地上那些衣物的心思都没有。
陆商迟轻叹一声,隔着衣袖轻轻拽着我的手腕,“走吧。”
我想从他手中抽出手腕来,可他虽是轻轻箍住我的手,我却无论如何也抽不出。
方才被陆商迟点穴拿剑时的无力感又袭上心头,我内心的懊恼转化成了怒气。
我调动内力愈挣脱陆商迟,他却像知晓我心中想法似的,以一股更为霸道的内力压制我,我内心的挫败感更甚,对陆商迟的那种没来由的恐慌也更甚。
还好,我还有一只手。
我出手如电,击打在陆商迟箍住我手腕的那只手上,他冷不丁被袭击,吃痛的瞬间放开了我。
我还不及抽出,他却又紧紧箍住,这一次,他有些用力,我只觉手腕好似要折断了一般。
“酒儿,别闹!刺客不止一个。”
陆商迟眉头紧皱,那双如星的眸子蒙上一层阴郁,他紧抿着唇透露出他的隐忍,不再像平常那样露出好看的笑来。
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我突然就泄了气,任由他箍着我的手腕。
他见我不再挣扎,于是便放松了些,牵着我缓缓往前走,一步一步很是坚定。
我低头盯着脚尖默默数着步子,心中那股难以把握的情绪渐渐散去,待我终于平静下来,我才发觉陆商迟一路都紧绷着。
刺客果真不止一个。
走了一段路后,陆商迟带我拐进一个偏僻的巷子,都不用我凝神细听,那些藏在暗处的刺客唰唰唰全都跳了出来。
然我早已没了方才遇见第一个刺客的那种兴奋,此刻我更想知晓的是陆商迟的底限。
这样一个不曾上过流光榜的年轻男子到底有多强?
我解下仓卿剑递给陆商迟,陆商迟显然诧异了一下,“我以为你并不乐意我动你的剑。”
“好好对它。唔……虽然它挺耐折腾的……”
陆商迟释然一笑,接过剑便闪身至那七八名刺客面前。
他确实很强!
且武功路数怪异,一招一式毫不花俏,若非他得天独厚有一副好皮囊,换上他人使用他此刻打斗时的动作甚至可以说有些难看。
陆商迟挥着我的仓卿剑斩落一人的半边头颅,那人发出惨烈而短促的疾呼。
另一名刺客想趁机偷袭,陆商迟身后仿佛长了眼睛,那把仓卿剑好似比在我手上时还要灵活,它以一个异常诡异的角度穿过陆商迟的腋下正中那刺客的心口。
这名可怜的刺客甚至来不及惨叫。
我越看越心惊,比起这群刺客,陆商迟更像一个杀手。
他的招式难看却精准狠绝,乍看之下更像被逼入绝境时露出的本能一般,然细看又觉绝不止本能如此简单。
那些招式间,蕴含的气势太过怖人了!
几息之间,又有三两名刺客倒下,死状并不比最先倒下的那两人好。
而陆商迟的白衣大半都染上了血,我不敢看他此刻的神情,我害怕看到一个恍如地狱恶鬼般的陆商迟。
当所有的刺客都已倒下,陆商迟还在对我笑,笑容如彼岸花一般带着妖娆的诱惑。
这次他的脸是干净的,没有沾染上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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