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是春日里的某一天,莺飞草长,阳光明媚。
林建文与朝中相好朝臣二三踏青归来,商量着去花外楼一饱口福,一群人便相携来到花外楼中。
这林建文因是这几人中的老大哥,一到店里就傲慢地喊来了店小二,说要一间雅间。但那天着实不巧,除了玉生烟之外的雅间都被订了。林建文顿觉面子上过不去,便说道:“你们这儿不是还有间雅间吗?”
店小二便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客官,那玉生烟只对主人家开放,不对外的。”
林建文一听,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你们这花外楼开在皇城根下,做生意的怎么连一点道理都不懂?哪有什么对外不对外的,客人要,你们就该给!”
店小二见解释不清,只好先道歉:“客官,这着实不是小的可以决定的事情,我这就为您把掌柜的请来。”
林建文“哼”了一声,十分不屑:“赶紧的,本官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不过店小二还没动作,就见自家程大掌柜来了。
这程子澜到花外楼时年纪还小,这林建文一见,心中更是傲气得上了天。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待自己恩威并施一番,还能不乖乖把雅间拱手相让?
程子澜确实如林建文所想的一般,年纪小,资历浅,个头也不高,比起这高个头林建文浸淫朝堂数十年的沉淀,确实有些没眼看。但初生牛犊不怕虎,偏生又还是个纨绔,对这无理取闹的老林头也就没什么好眼色了。
程子澜吊儿郎当地转着腰间的流苏,朗声道:“哟,这是哪里来的老头在我这花外楼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个什么地儿,小爷我是个什么人?”
花外楼生意好,没有一天不是高朋满座的。方才林建文在这儿闹出点动静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部分食客的目光。不过那些人一看是跟那莲妃交好的林建文,倒就不敢再看了。毕竟莲妃生了个长子,搞不好就是以后的皇帝,若果真如此,那林建文还不得一飞冲天?大家伙都不是傻子,也不愿在这儿凑热闹,也就继续该吃吃、该喝喝了。
可这程小官人一来就对那林建文吆五喝六的,着实也是惊掉了一干人等的下巴。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着实令人佩服不已。只是,这林建文怎么说也是朝廷二品大员,就这么被人当众下了面子,这程小官人怕是也要遭罪了。
果不其然,这林建文脸色当即就变了。他本志得意满地等着这花外楼的掌柜低声下气地给自己认错,再好生把自己请到雅间,没成想这掌柜的人小,气性倒比自己还大,没给自己台阶下不说,还硬生生把自己的面子给卸了,这还了得?
可这林建文倒还想给自个儿挽回些丢失的面子,便双手一背,瞅着眼前的这个小青年说:“掌柜的,你可知道本官是谁?”
那程子澜笑得很是轻狂,斜眼看着林建文,语气竟是比那林建文还傲慢:“我管你是谁?哪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在这花外楼撒野。”
“哦?”林建文被这狂妄的语气给气笑了,他看着程子澜,冷笑道,“小子,年纪轻轻的,还是不要这么狂妄为好。”
程子澜也冷笑道:“这位老大爷,您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没人教您什么叫谦逊吧?”
林建文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纵横官场这么多年,竟在一个酒楼了吃了瘪,一下就给气笑了:“好小子,在这京城里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你是头一个!”
程子澜也不落下风,拱手行了一礼道:“彼此彼此。在花外楼里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你也是头一个!”
这下子,直接把林建文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拿着手指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狠狠道:“好。很好。你最好一直都保持着这个趾高气昂的态度,别到时候跪下来给本官磕头求饶!”
“这话也是我想对您说的。”程子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既然话都说完了,那就请吧!也省得劳烦我店中小二把您架出去了。”
“不知好歹!”林建文愤愤而走。
在此围观了全局的食客们登时对这程小官人佩服得是五体投地。这可是真够厉害的,连朝廷二品大员的面子也是想卸就卸,丝毫没有顾忌。
且说这林建文离开之后马上就遣了人来,准备要把这花外楼给整治了。可没成想,这林建文还没动手,自己就先被人参了一本。结党营私不算,还收受贿赂。
总之,在他还没动了那花外楼一根手指头前,自己就先玩完了。
这事儿一出,花外楼背后的势力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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