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她抟着身子转了转，开口叫了一声：“姐姐。”变成石身，又裹着层层符箓，她的声音低若蚊蚋。

凌沫雪并未辨出声音，只觉似有嗡嗡声，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却不见异常。

牧小十牟足劲，索性于掌心猛地跳跃两下，嘶着声音喊：“姐姐，我是云观主的徒儿，你揭了符放我出来。求求你”

凌沫雪终于寻到声源，瞅向掌中兀自滚动着的小石头，却不肯信：“做梦了吗？我好像听到石头在说话。”

牧小十急得要哭出来：“我叫牧小十，我是云虚子的徒弟。求你放我出来！”

时间凝滞一秒。尔后

凌沫雪扬手抛开，尖叫着连滚带爬地逃走：“石头说话啦！大白天见鬼了！”

跌入泥土中的牧小十：“”

片刻，凌沫雪又转身返回，挠头：“见不见鬼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怕鬼！”她将小石头重又捡起来，举到自己眼前，“喂，你是人是鬼？”

牧小十：“我是妖。”

凌沫雪：“”竟然有第三种答案！

一人一石大眼瞪小眼。半晌，凌沫雪摩挲着紧紧裹着的一层符箓，恍悟：“既然你是妖，那么狗道贴符是降你了！”

牧小十撅起了嘴：“二师父是为了救我。”

凌沫雪诧异：“二师父？”

牧小十大声道：“我是云虚子的徒弟！”

凌沫雪笑得要弯腰：“果然是妖，净会扯谎骗人。狗道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妖邪，怎么可能收只妖做弟子？”

牧小十又难

难过起来，呜呜咽咽地哭了：“二师父才不讨厌我。”

入耳是娇滴滴软绵绵的女孩儿声音，又纯又净又委屈，凌沫雪止了笑：“你说你是他的弟子，那么你师父去哪里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牧小十哭道“二师父受了伤，跌下崖了。”

凌沫雪唬得一跳：“是他掉下去了？”转眼看刚捡的利剑，她顿时张大眼睛，“我说怎么看着眼熟，这不是狗道的佩剑吗？”

牧小十以为事有转机，哭着哀求：“姐姐，你一定很厉害，求你救救他。”

凌沫雪想了想，道：“小石头，我要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我上阳谷弟子每个都很厉害，恰恰我除外”

牧小十心上一跳：“上阳谷？”之前二师父说另有三个门派不可不提，一个是魔教，一个是夜光阁，第三个便是上阳谷。可是这最后一个还没来得及说，二师父就出了事。她不知上阳谷是何种行事风格，又有各种能耐，不知是否能帮她救二师父。

还未等她想完，凌沫雪继续说下去：“第二，云虚子这种遗千年的祸害死了正好，鬼才要救他！”

上阳谷大约是二师父的仇家。牧小十绝望了，“哇”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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