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放在以往,容郁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来瑞王府的,毕竟如今风声鹤唳,待在瑞王府不出半日就能被王宫的人察觉到。
只是那日程煜信誓旦旦地说他可以引他来到这里,苏菀这才打算冒险,通过那密道前来王府。
摸了摸怀里的药瓶,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埋头跟上那护卫的脚步。
想必是那密道真的是极为重要的东西,是以那护卫对她也十分上心,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绕过了弯弯绕绕的走廊来到了容郁的寝殿外。
上一次来这里时,她和容郁还能心平气和地相处,可如今时过境迁,她却是来此诀别。
这一面见的异常顺利,知是她来,容郁很快就着人带她进去。
几日不见,他身上的气息愈发沉闷,桃花眼半垂着打量着桌上的文书,黑袍加身,那张俊脸上即使是她进门也无半分波动。
护卫关上门退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苏菀叹了口气:“你是在拿自己逼我,王爷,你成功了。”
说完,她便拿出了白色瓷瓶放在他桌上,静静等着他的反应。
容郁看着那熟悉的瓷瓶,心中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
兜来转去,原来她竟真的自那时便瞒着他,决定要偷偷吃下解药替他解毒,可他却全然不知。
他确实是在逼他,拿着他们二人之间尚未明确的情谊,想要让她自己放手。
雨夜之中,他就站在暗处,一边小心翼翼拿内力护着她的身子,一边忍受着心里刀割般的疼痛。
“你的身子怎么样了?”容郁并未碰那瓷瓶,一双眸子终于抬起看她。
倒是还有一点良心,苏菀微微一笑:“已经大好,不劳王爷费心了,东西既已还给你,小女便先行告退了。”
“苏绾——”他眉头一皱,隐隐觉得不对。
只是他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她温和地打断:“王爷,先前小女自作主张想要为你解毒,实是不妥,如今小女觉得那夜王爷所言极是,往后绝不会再打扰到王爷的生活。”
这才是她今日前来的真实目的,那便是借机与他一刀两断。
他们的事总归要有个结局,与其叫这件事的遗憾伴随着她的往后余生,不如叫她给自己一个了断。
这算是她仅剩的一点私心了。
容郁起了身朝她走来,可她却一步步朝后退开,始终与他保留着一段距离。
这段距离好似成了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终究是停下了脚步,只是一双眸子看着她,却也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那夜他怒极,所说的话中带着几分怒气,却也不是全然都作假。
当得知她暗自服药的时候,他便觉得或许陪伴只能带给她负担,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交出玉佩,断绝往来,他不愿如此,却不得不如此。
良久,他忽而转身往回走,不再想要挽留。
待在椅子上坐定,他才说了完整的一句话:“让卫澜送你回去。”
“不必了,今日前来是骗过我兄长,从程医师家中的密道来的,我还需从那里回去见兄长,不必劳烦卫澜姑娘了。”苏绾福了福身,便转身想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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