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过后,苏菀昏睡了一整天,屋里端出一盆盆的热水后,她的烧也才堪堪止住。
此事惊动了苏老将军与苏沐,二人在她屋外守了一天,父子俩谁也没说话,却谁也比谁忧愁。
晚些时候,苏菀悠悠转醒,好说歹说才劝的两人去休息,只留下锦溪守在身边。
当着她的面,锦溪红着眼眶止住眼泪,一边搅动着黑乎乎滚烫的药水一边说道:“小姐,你怎么就大半夜跑出去淋雨,还会奴婢当时起夜,这才看到了您。以后您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一定要告诉奴婢......”
平白叫别人这么担心她,她也心怀歉意,顺从着点了点头,结果锦溪手里的药碗,闷头全喝了下去。
她是真的感染了风寒,如今四肢无力,身子还隐隐发着烫,不论发生了什么大事,药首先都要好好喝。
口里含着锦溪递来的蜜饯,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说,昨晚我一个人倒在雨夜里,身边并无他人?”
锦溪肯定地点了点头,后面还说了什么,她都已听不进去。
那个人竟真的任由她淋雨晕倒,却都不肯再出现在她面前。
又或者,他并没有在将军府停留,出门后便已离开。
一切都顺着她的心意发展,可她也不知为何,昨晚却突然失控一般冲了出去,想要最后再抱一抱他。
那个令她最为安心的怀抱,终究是就此消失。
“小姐,小姐?”锦溪提高了声音唤她回神,“你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菀笑着摇了摇头,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先前被程煜那一瓶药养起来的身子,到底是被昨晚的一场雨给毁了。
“叫父亲与兄长莫要担心,或许昨晚我只是梦游才跑了出去,以后晚上锁好门窗便好了。”她耐心地交代锦溪。
无缘无故倒在雨夜里,她该为此事找个说辞,父亲与兄长不问,却不代表她可以坐视不理。
“小姐,梦游是什么?”熟料锦溪却好似并没有听过这个词。
眼看着她就要往旁的地方想,或许还以为这是个什么绝症,苏菀立马便出声解释:“便是民间所说的夜游症,睡着了之后离床行走,不受控制。”
锦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告诉老将军和小将军去,他们肯定能寻来高人为小姐治好这病的。”
孺子可教也!苏菀欣慰地看着她匆匆忙忙跑出去,这才慢慢收回目光,又缩回了被窝里面去。
四下寂静,她脑海里便又出现那人的身影,便里面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沉入梦乡。
还是趁早忘了才好!
*
之后几日,父子俩卯足了劲给她寻来名医治那所谓的夜游症,一碗一碗的药喝下去,眼见着她面色红润起来,晚上也再没有出过什么事,父子俩这才作罢。
苏菀一边在床上躺着“养病”,一边却在背地里为日后的离开做准备。
她始终觉得在别人的婚礼上自杀是一件不道德的事,便一整日都与小奶音讨价还价,这才得到了它的让步。
她可以换个地方饮下那杯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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